林雪芙閉着眼，像是做了一個很久的夢，她像是在寒玉上，身體很冷。
但是卻看見了自己的母後還有哥哥，以及青丘的同胞們。
“為什麼”銀離有些不解，眸子深處是一閃而過的厭世，他不太明白，為什麼那麼苦也要堅持活下來。
明明這個世界，無聊透頂。
懷裡的雌性和他一點不一樣，雌性在母後和哥哥死後，一人挑起青丘重擔，明明那麼苦，為什麼這個雌性卻堅韌得像是一株雪地生長的淩霄花。
“你好不一樣。”銀離此刻銀色的發絲一寸一寸和雌性的纏繞，他不适應地摸上自己心口。
這裡，很奇怪。
林雪芙醒來的時候，她是躺在旁邊的岸上，寒池中男人眼上蒙着一層白紗，銀色發絲像是河流。
林雪芙屏住呼吸，她還記得昨晚的畫面，可是一切是夢嗎？她不記得。
等來到雄性旁邊時，林雪芙的指尖按上了雄性的白紗，她記得這雙眼是紅色的。
“嗯？”銀離帶着剛剛睡醒的飄忽感，指骨按上雌性的手。
“你想讓我再讀一遍你的記憶？”銀離嗓音冷淡不帶感情。
話語間，眼上的白紗已經被雌性解開，一雙紅色的眸子就靜靜看着眼前的雌性，帶着幾絲不理解。
“所以，你能告訴我，我做得對還是錯嗎？”林雪芙看着眼前的雄性，她開口詢問。
銀離沒想到林雪芙第一句問他，居然是看過她的記憶之後，她做的對還是錯，而不是他是蛇族巫祝的事。
“你做的，已經很好了。”銀離垂下眸子，他得出這樣一個答案，他覺得雌性是堅韌的。
隻不過，他擡起眸看着林雪芙無比清澈的眼時，他問出了在心口一直環繞很久的問題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意。
“你最開始接近我，是為了塞壬？”銀離淡薄的唇輕啟，“明明你也動了取我血的心思？可是為什麼就因為我救過你，你就放棄了？”
不應該所有人對他的血貪婪嗎？
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。
随即，銀離也沒要林雪芙的回答，他早在雌性的記憶力裡面已經看見答案了，隻是淡淡開口：“鲛人族的王，在寒池裡面溫養會更好。”
林雪芙聽着銀離的話，她如今心裡面很亂，但是卻也有迹可循，他說他叫離。
林雪芙隻是看着對方的銀發，和白凜說的黑發一點都不符合。
“謝謝。”林雪芙道了聲謝，由于并沒有斷片的習慣，她回想起昨晚的片段，也知道自己腦子裡面那些難于啟齒的片段全被對方看了個幹淨。
有些逃避似的出了聖地，準備去鲛人族把塞壬的身體放進寒池溫養。
剛一出來，獸皮上躺着的小蛇便強撐着睜開眼皮去看雌性，雌性的發梢還有水滴滑落。
然後親昵地去蹭雌性，林雪芙僵了一瞬間，看着小蛇布滿水霧的青瞳，緩緩開口：“昨晚沒睡好嗎？”
小蛇僵了一瞬間，随即纏上雌性的手腕，昨晚他像是瘋了一樣，居然也會發善心，雌性交代的事連夜回去辦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