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擡起眼看了看,并沒有。
是她在哭。
原來剛剛的一個多小時裡,她一直在掉眼淚。
那一刻,他忽然說不清是什麼感覺,隻是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。
怎麼會有人流淚的如此安靜,又如此漠然。
好像眼淚不是眼淚,也沒有任何情緒,隻是從她的眼睛裡經過而已。
深秋的北京,草坪光秃秃的,過道兩側的梧桐樹枝也橫七豎八。
風不停地刮着,卷起地上的葉子。
宗聿把煙掐了,從樓道裡出來,往外面的草坪那邊過去。
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,可能隻是想上去問問她哭什麼。
但走到外面,長椅那邊的人已經離開。
不久之後,他被老爺子送進部隊。
兩年過去,部隊裡的訓練也并沒有把他性格磨砺得像宗複嚴那樣。
或許他性子天生就不像宗家的人。
老爺子也實在沒辦法,終于同意松口讓他回來。
再見到她,是在顧延辦的接風宴上。
徐青青帶來的女同學。
幾乎是一進門的瞬間,宗聿就立刻認出了她。
當年那個在醫院草坪外面安靜掉眼淚的小姑娘。
她似乎沒有任何變化,又好像變了很多。
但顯然進門的一瞬間,包廂裡所有的男人幾乎都沒有辦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。
宗聿說不清是什麼感覺,有點躁,不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