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正陽起身從病床邊走開,
“去水房那邊了,”看了眼病床上還沒醒的白硯秋,壓低聲音道,
“阿聿,什麼時候過來的?”
白硯秋床頭的百合已經換了新的,是她最喜歡的藍百合,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。
宗聿把花放在邊上,側眸視線淡淡落在宗正陽臉上。
宗正陽對上他的視線,眼神有些緊張。
“剛到。”
宗聿停頓了兩秒,輕描淡寫開口。
宗正陽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,笑着道,
“那行,大嫂等會兒應該也醒了,我就先走,你陪她聊聊天。”
宗聿嗯了聲。
宗正陽從病房離開,小心翼翼帶上門。
宗聿目光掃了眼床頭櫃的藍百合,神情冷淡了幾分。
宗正陽這些年對白硯秋的病一直很上心,上心到什麼程度呢?
具體很難形容,但他二叔一家,除了一個堂妹還在國内,剩下的幾個都跟着二嬸一起定居在國外,幾乎等同于分居。
宗聿最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對當年飛機失事的事情有所愧疚,所以才會對白硯秋格外補償。
畢竟當年原本要登上那趟航班的人應該是宗正陽,而不是他爸。
但這麼多年下來,他再遲鈍,多少也看得出來宗正陽對白硯秋的心思。
家裡其他人怎麼想的他不知道,但對他來說,宗正陽曾經是他最敬重的二叔,過去那麼多年,缺失的父愛也都是他補給了自己。
“什麼時候過來的?”
白硯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靠着病床開口。
宗聿回過神,走到病床邊上,調整了下病床高度,淡聲開口,
“剛到沒多久。”
他安靜了兩秒,一邊給她測量血壓一邊狀似無意開口,
“二叔來過。”
白硯秋低低應了聲,神色看不出什麼變化,
“什麼時候來的,怎麼也沒叫醒我?”
宗聿漫不經心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