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家裡已有個不着調的了,晏哥身邊多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出格的事!
這廂老太太和陸瑾晏各有思量,那廂安氏心裡可就五味雜陳了。
“你大哥難得回府,你們兄弟間不好這麼生疏。”
“他狀元之才,便是繁山書院裡的夫子都不如他,若是有課業上的問題,你也可以向他請教。”
安氏看着默不作聲的陸瑾澤,思索片刻才柔聲說道。
她想得很好,澤哥已中秀才,再過三年定要下場試一試。
可鄉試更艱難些,她怕澤哥一回不成,挫了銳氣。
這孩子心氣高,她最清楚不過了。
安氏一片慈母心腸,隻是陸瑾澤聽到陸瑾晏的名字後,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幼時記憶裡,這位大哥可是從不和他多說一句話。
端得是清冷孤高,凍得人如墜冰潭。
他依稀記得,他曾提過燈籠,捕過蟬,捏過泥人,逗蝈蝈,邀他同他玩耍。
不過下一刻,他就跟鞠球一樣,滾着出了他的觀瀾院。
人人說他擾了他讀書,說他玩物喪志,形同纨绔。
一點都比不上他那位飽讀詩書的好大哥!
日子一日日過去了,那人上京終于不礙他的眼了。
可誰曾想他還是回來了。
陸瑾澤不說話,安氏也知道他心裡不痛快。
她是心疼又無奈。
澤哥終歸是要入仕的,大老爺是指望不上的,隻有瑾晏能幫扶他一二。
她父親雖是個四品知府,可京官就是比地方官員貴重些,也更說得上話。
等澤哥入仕,晏哥或許又高升了。
有他照拂一二,她也能松口氣了。
“他忙得很,聽說這會子又出去了。”陸瑾澤攤開手,無辜地說。
“他哪有時間指點我的課業?”
瞧着安氏欲言又止的樣子,陸瑾澤終究是不忍讓她難受。
立刻大咧咧地說:“知道了,有不懂的會去問。”
“不過我的假有限,過不了幾日就要回書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