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瑾晏嗤笑一聲,随後彎起嘴角,“你先前說學田不能支持村裡所有孩童,那我将你家的地都買下來,一并并入學田。”
“這樣一來,你可是功臣,村裡的人想必對你家也就一視同仁了。”
“就給你雙倍的銀子,如何?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真的将一個荷包解了下來。
陸瑾晏指着那荷包說:“一百兩的銀票,夠你家再買十畝的下田了。”
“不買下田,買兩三畝上田也是夠的,一年的産出比如今多出不少。”
不如何!
穗禾心如擂鼓,他說得輕易,可賣地本就是少之又少的事。
一旦有好地出售,消息才傳到她耳邊,早就有附近的富商大戶買下了,哪裡輪得到她?
她家五畝地全都不在一處,正是因為偏僻和貧瘠,這十年才能陸續買下。
陸瑾晏一張嘴,就是要将她家積攢十年的東西拿走,哪有這樣的道理?
更何況,她從來都不信天底下會有掉餡餅的事發生!
她若是拿了他的一百兩銀子,便是買到了些上田和中田,就真的能守住這份家業?
她家勢單力薄,這樣做無異于小兒抱金行于鬧市。
陸瑾晏這番話,究竟是試探她,還是拿她取樂,穗禾一時半會兒分不清。
她隻覺得他着實讓她捉摸不透。
“無功不受祿,雖說奴婢扇風扇得好,可也受不起您這樣重的禮。”
“您萬萬莫拿奴婢取樂了。”
穗禾幹脆利落地拒絕,直接用旁的話搪塞了回去。
她的眼神變幻了好幾回,陸瑾晏自是敏銳地察覺到了。
他笑了一聲,從荷包裡取出十兩銀子。
“這才是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