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府裡熬了快十年,我恨不得剩下的時日過得再快些。”
“您知道的,我學了您這麼多手藝,為的就是出府開個點心鋪子。”
“就算再苦再累,還賺不到幾個錢,我依舊甘之如饴!”
“給主子做房裡人是富貴,可我不樂意!”
“好!”張媽媽眼裡充滿了欣慰,“也不枉我教了你這麼久。”
“穗禾,你自小主意大,當初為了學些我的手藝,拼了命的讨好我。無論盛夏酷暑,還是寒冬臘月,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,受了數不盡的磨難也不叫一聲苦。”
“我看中你性子堅韌,這才把你當成徒弟教導。你人又聰慧,做出的許多點心更是青出于藍,我心裡着實高興。”
張媽媽說着說着眼裡就氤氲出淚花,“丫鬟們命賤,主子不會拿咱們當一回事。”
“點心有多好吃你是知道的,可内裡費了多少心思做出來的,你更是清楚。”
“今日若是瞧着那高枝好,明日你就知道裡頭的酸楚有多厲害!”
她雖是相信穗禾對大爺沒有别樣的心思,可還是忍不住勸了又勸。
旁的不說,就說二爺身邊開了臉的丫鬟。
那是伺候過後,一碗一碗避子藥的喝。
誰不知道女子喝多了後,日後有孕的可能少之又少。
可二奶奶潑辣,又得老太太喜愛,把翠微院看得死死的,無人敢置喙什麼。
一概通房丫鬟都是二奶奶安排的。
就這樣,二奶奶時常心氣不順,還會随意找個由頭責罰她們。
二爺那的通房丫鬟哪有什麼前程?
大爺雖說還未娶親,可若是定了親,指不定為了顯示看重未來大奶奶,就把通房丫鬟都發賣出去。
她在這府上快二十年了,什麼荒唐事沒聽過見過?
大老爺那的更是數不勝數了。
丫鬟心大了,吃虧的隻有自個!
穗禾拿了她的帕子給她擦拭着眼角,“媽媽怎麼還傷心起來了?”
“我又沒有昏了頭,大爺是人中龍鳳,我又算得了什麼?”
“再說了,大爺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,更不會瞧上我,您别擔心了。”
張媽媽取過帕子粘走眼淚,她吐了口濁氣,又變回原本那個嚴厲的管事媽媽。
“你可知今夜老太太讓連翹去伺候大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