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翹不顧身上的痛,拼命地搖頭。
“大爺恕罪,奴婢沒有。”
“奴婢絕不敢打着老太太的名号胡言亂語。”
她邊哭邊說,好不狼狽。
陸瑾晏負手站立,不去看她。
“沒有我的允許,不準踏入觀瀾院。”
“便是你是老太太的人也一樣!”
連翹哽咽地應下,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“去外頭跪下,明早再回壽安堂。”陸瑾晏看着花窗,說出的話毫無波瀾。
連翹本就難過,聽見他的話後更是淚流滿面。
她便不是國色天香,也是小家碧玉。
大爺為何對她避如蛇蠍?
她已經十八了,男女之間的事在這府裡也是聽得多了。
她身段婀娜,連二爺見了她都不免多看幾眼。
那眼神中帶着占有,她自問看得明白。
可大爺看她的眼神裡卻隻有厭惡。
甚至明知道她是老太太的人,還讓她跪上整晚。
連翹隻覺得一顆心苦的跟什麼似的。
她攏了攏身上的紗衣,因着先前那遭,連帶着發髻都淩亂了不少。
老太太賞的那根蝶戀花金簪更是落在地上,印證着她對老太太的保證全都落了空。
連翹趕忙撿起,站起身後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淨房。
在淨房裡的明角燈照耀下,陸瑾晏身後拉了一道長長的影子。
他背對着她,身形高大健碩,可卻拒她千裡之外,格外冰冷。
連翹忍着淚不敢再看,快步走到階下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