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一個丫鬟,買進來就是,弄什麼活契?這會兒倒是讓事麻煩不少!”
老太太埋怨一頓後,心裡生出些好奇,“府裡應當隻有她一人是活契吧?”
胡嬷嬷點頭,“是隻有她一人,奴婢也覺得有些詫異。”
“她那賣身契在大太太手裡,每月也是大太太出錢,不走府裡的賬。”
老太太當下不悅了,“這是幹什麼?要和府裡分得清清楚楚?”
“她是做了什麼,讓安氏這麼待她?”
胡嬷嬷沒有片刻猶豫,“奴婢打聽過了,這也不算秘密。”
“您還記得十年前大太太帶着三爺回安家探望重病的安老太太嗎?”
老太太皺眉,安氏的母親比她小了十來歲,可還不到半百,就撒手人寰了,當真是福薄。
瞧着老太太心裡有數,胡嬷嬷繼續說道:“那年趕上水患了,大太太從安家往回趕,明明兩日的路程,硬是快十日還沒回府。”
“一路上不是路走不通,就是要躲避流民。一路心驚膽戰又缺水少食的,三爺就被折騰得起了高熱。”
老太太的記憶也清晰起來,等澤哥好不容易回府的時候,原先胖乎乎的身子都清瘦了不少,臉頰更是燒得潮紅。
一路被管家抱回府裡時,竟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她那時生怕澤哥堅持不下去,特意為他誦了十日的經。
“那時大太太在鄉野尋不到大夫,帶的藥丸子也因着被流民追趕和行李一道遺失了。”
“還是趕巧遇上了穗禾,那丫頭用馬苋煮了些水給三爺,大太太半信半疑地給三爺用了。”
“也是老天保佑,三爺還真好了些,這才能撐過後面兩日,直到回府。”
老太太眼神複雜,未曾想到她竟然救過澤哥。
“她對澤哥有恩,我必不會虧待她。”
“若是有朝一日她能給晏哥生個一男半女,我擡舉她過了明路,做個貴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