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陸瑾晏擡眸,眼神像是一把利刃正中跪着的陸瑾澤。
老太太心裡驚起千濤萬浪,她怎麼都想不到,晏哥和澤哥竟是看中同一個人。
她張了張嘴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陸瑾澤抱拳,眼神桀骜地看着陸瑾晏,毫不退讓。
“穗禾過去救過孫兒,又和孫兒一同長大,主仆情義深厚,自是不同外人能比。”
外人?
陸瑾晏挑眉,小崽子用這話挑釁他,還真是天真。
陸瑾澤語氣誠懇,可眼神始終警戒地盯着陸瑾晏。
“孫兒過去脾胃不好,全靠穗禾給孫兒做了不少滋養脾胃的湯羹,身子才能調養如初。”
“她去小廚房學了白案手藝,内裡也有孫兒的緣故。”
“她待孫兒好,孫兒難忘,雖然如今為時尚早,可孫兒認定她了,隻等年紀夠了,就讓她做孫兒的通房。”
“還請祖母成全!”
說罷,他磕了個頭,随後眼神灼灼地看着老太太,期待她同意。
老太太如遭重擊,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一時之間,整個壽安堂靜得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。
所有人屏息凝神,目光全在這三人身上打轉。
穗禾聽完陸瑾澤的話,隻覺得難以置信。
她向來将他看作弟弟,同和哥是一樣的。
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心裡竟然有這樣的打算。
一瞬間,穗禾知曉了他那日為何那樣着急地拉着她。
他才十五,可先前看她的眼神,隻讓她覺得和猛獸看向待捕獲的獵物時,沒什麼不同。
她忽地覺得有些可笑,陸瑾晏想讓她去伺候他,陸瑾澤也是懷揣着同樣的心思。
可他們沒有一個來問過她。
問她是否願意。
怎麼?
難道她的意願就什麼都不算了?
她是奴婢,可也是個活生生的人。
她有她的想法,有她的謀劃。
怎麼這些人一定要将她的謀劃推翻,将她收進他們的房裡?
穗禾跪下,堅定地開口:“老太太仁慈,托您的福,奴婢逢年過節才能領下豐厚的賞賜,奴婢着實感念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