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(第2頁)

穗禾看着她的指尖不再流血,才放下心來。

安氏拉過她的手,指着她虎口處的細微傷疤,“你看,都是一樣的。”

“不過隻是針細了些,便是有傷也不明顯。”

“你那麼小都不叫一聲苦,我自是一樣的,繡活也是從小練到大的。”

穗禾看着傷疤,不再說什麼了。

她知道大太太想說什麼,有些事自個樂意,所以即便傷到身子,也是甘之如饴。

旁人又怎麼能感同身受?

安氏笑着取過繡棚,她技藝精湛,慢慢地兩隻活靈活現的仙鶴就躍然于上。

穗禾就立在一旁看着,時不時給安氏奉茶,再給她按一按僵硬的脖頸。

安氏瞧出她的小心,溫聲細語道:“你對澤哥說的話,我都聽到了。”

“這孩子雖是我親生的,可性子執拗,認定的事我也是勸不動。”

“你對他并無男女之情,我這些年看得明白,他一時之間鑽了牛角尖,你莫要理會。”

“他雖執拗,可本性寬厚,總不會勉強你的。”

穗禾慢慢跪下,“您不責怪奴婢,奴婢隻覺得羞愧難當。”

安氏笑着讓她起來,“你是什麼樣的人,十年了,我便是再蠢笨,也看得出來。”

“你至純至善,否則當年也不會求我入府,靠自己本事吃飯。”

說到這兒,她歎了口氣,“瑾晏他性子比起澤哥更狠戾些。”

“我着實擔心你。”

話音剛落,外頭就有小丫鬟進來通傳,說是沉香來了。

安氏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,她看着沉香進來福禮請安後,正色問道:“老太太可有吩咐?”

沉香颔首,看向穗禾。

“老太太有言,今後讓穗禾去壽安堂伺候。”

安氏愣住了,“這是?”

沉香面上一派嚴肅,“老太太說了,兩位爺起了争執,全因着穗禾。若是傷了兄弟和氣,那就全是她的錯。”

“她老人家十分生氣,但咱們府上也不像那不懂規矩的人家,會随意搓磨懲罰人。”

“老太太思慮許久,讓穗禾在壽安堂的佛堂伺候,直至十月,讓她自贖歸家,絕了兩位爺的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