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“我讓你過來。”
這次,陸瑾晏的語氣更低沉了。
穗禾終于擡眸看向他,她目光清淩,“奴婢終日裡在佛堂打掃,笨手笨腳,怕服侍不好您。”
陸瑾晏盯着她,低笑一聲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“我是使喚不動你了?”
穗禾抿緊唇,仍舊不動。
“您不讓丫鬟們近身伺候,奴婢不敢逾越。”
陸瑾晏緩緩坐直了身子,把酒杯扔回案上。
“逾越?”他嗤笑一聲,“我準你逾越。”
穗禾瞬間僵住了,她沉默許久還是搖頭。
“奴婢就是奴婢,怎麼能冒犯主子?”
她聲音很輕,卻很堅定。
可陸瑾晏卻覺得分外刺耳。
他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,他忽地起身逼近她。
咫尺之遙,他聞見了她身上傳來的茉莉香氣。
這一刻,他不耐的心似乎被撫平了些。
用了他送的發油,還能跟他犟到什麼時候?
陸瑾晏看向地上的影子,他身量高大,影子自然将她整個人罩住。
就像是她在他懷裡似的。
“那就不做奴婢。”
陸瑾晏聲音低啞,說出的話卻帶着些蠱惑的意味。
“今夜過後,給你通房名分。”
“三弟成人才能給你,而我不讓你等,如何?”
“你愛财如命,做我的通房,拿到的銀子自是比過去多得多。”
穗禾閉上眼睛,懸在她頭頂的那把刀終于落了下來。
他戳破他們心知肚明的事,她便再也不能裝糊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