菀柳看着穗禾如此着急,立刻說道:“小葵一味的哭,我們問她出了何事,她又不肯說,就一個勁地尋你。”
秋荻補充道:“還是我說,她後面幾日或許也來清理佛堂,到時跟你說也不遲。”
“她見你一直沒回來,終是哭着走了。”
穗禾氣惱地将簪子從發髻上拔下,一把扔到榻上。
小葵她們定是出了大事,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匆匆來找她。
她氣急了,若不是陸瑾晏,小葵怎麼可能等不到她回來!
可恨如今時辰晚了,晚香院早就落鎖了,她如今是束手無策。
秋荻見她原先還是一張慘白的臉,這會兒臉都氣紅了,一雙眸子遍布不悅。
她連聲安慰,“沒事,明日你找機會問她就是。”
她從榻上将那根簪子拾起,放回她的妝奁裡,“别跟簪子計較啊。”
菀柳也來拉她,“快些睡了,今日忙了許久,你眼裡都冒出血絲了。”
穗禾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裡的火氣,吹了燈躺回榻上。
隻是一閉眼,腦海裡就冒出陸瑾晏那張高高在上的臉。
他冷漠地注視着她,嘴角又浮現那抹譏諷的弧度。
似乎在嘲諷她,你一個奴婢還想幫人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穗禾睜開眼,眼裡燃燒着熊熊怒火,誰對她好,她就一定會回報她。
她不僅要幫旁人,也要幫她自己。
陸瑾晏要給她通房名分,那不是恩賜,而是要把她沉溺在這高門大戶的水鬼。
她如此不情願,他依舊不肯罷休,就像是頑劣之人找到了新鮮有趣的東西,對她可勁地戲弄。
穗禾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,才慢慢讓自己放松下來。
今日到底是讓她費了不少心神,很快她就沉沉地睡下了。
觀瀾院裡的陸瑾晏沐浴更衣後,反倒清醒了不少。
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裡衣,靠在軟榻上聽護衛禀告府中的情形。
許久沒回江南,自然是要将府裡的魁魅魍魉清理幹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