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!”
胡嬷嬷連說了三個好字,來彰顯她心裡的舒暢。
她苦口婆心說了一番道理,這丫頭總算是明些事理了。
胡嬷嬷輕柔地摸了摸穗禾的臉,“這不就對了嗎?”
“若不是你性子強硬,又怎麼會受這些苦?”
胡嬷嬷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,可穗禾依舊是沉默不語。
她很想說,原來你們也知道我在受苦。
可她不敢說,她怕自己一張嘴,就又想出言嘲諷了。
正如胡嬷嬷先前說的那樣,他們抓着她的家裡人,就像拿捏住了人質,虎視眈眈看着她。
從始至終,她都沒得選。
胡嬷嬷給穗禾松綁,又從自己的妝奁裡找出一個白瓷盒。
她拉過穗禾的手,語氣有幾分顯擺又有幾分心疼。
“這可是進貢的碧玉膏,消腫止疼還能不留傷疤,最是金貴了。”
“看在你今夜要服侍大爺的份上,那雙手可不能吓到大爺了。”
穗禾看着自己的手心,原先紅腫的地方已被碧綠色的藥膏覆蓋,清清涼涼的,痛楚居然消了大半。
瞧她眨也不眨眼地看着,胡嬷嬷笑了一聲,隻當她是沒見識。
随後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地教導着,“你在大爺身邊服侍,可得當心些。”
“觀瀾院的珍寶可多着呢,别看花了眼,讓自個在大爺面前出醜了。”
“雖說這男人最是喜愛女子對他有一番崇拜在,可你若是始終眼皮子淺,男人總會看低你的。”
穗禾心裡冷笑,陸瑾晏何時沒有看低她?
原本就是一個天上,一個地下。
可天上的人便要嘲笑地下的塵埃多。
但這就是她生長的地方,她若是因着他看低了自己,才真是忘了本!
胡嬷嬷瞧着她一句也不反駁,心情頓時好了許多。
俗話說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,先是威逼利誘,再是一番怒斥,終是讓這丫頭心甘情願地應下了。
想必老太太知道後,對她定是少不了獎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