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快地梳洗更衣後,她提着心來壽安堂,隻希望穗禾是自個願意的,不是旁人逼迫的。
一路上她心神不甯,又是慶幸澤哥去了書院,不在家中。
不過若是澤哥回來知道一切後,想必定是又要鬧一場。
一想到這些,大太太隻覺得頭疼。
可才進了壽安堂,給老太太請安後,大太太就瞧見俏生生立在一旁的穗禾。
她還是穿着那套淡粉的衣裙,發髻上依舊是一根銀簪,和過去一模一樣。
她站在老太太身旁,為老太太布菜,眼眸沉靜,姿勢規矩,渾身上下一絲羞怯都沒有。
哪裡像個自願伺候的人?
老太太瞧着大太太立在那一動不動,不悅地放下筷子。
“愣着幹什麼?過來一道用膳。”
大太太猛地回神,低眉順眼道:“是,兒媳伺候您用用膳。”
“行了。”老太太沒好氣道,“你坐下就是。”
瞧着今日老太太沒打算折騰她,可大太太是一點都沒放心。
她坐在老太太下首,立刻有小丫鬟為她奉上碗筷,為她布菜。
“你身邊這丫頭昨日伺候了晏哥一場,我擡舉她給晏哥做個通房。”
過了許久,老太太用完早膳,對着食不知味的大太太說道。
大太太擠出個笑臉,“瑾晏不怪這丫頭手腳粗笨就好。”
老太太輕瞥了一眼穗禾,就見穗禾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。
她心裡有些滿意,可又有些不快。
滿意是因着穗禾不像那些個攀龍附鳳,汲汲營營的小人。
不快則是因着主子都擡舉你了,做奴婢的竟然不好好謝恩。
老太太“哼”了一聲,“晏哥不嫌棄,我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隻是晏哥眼看再過十來日就要回京了,這丫頭還是得好好學學規矩。”
“若是仗着晏哥對她的寵愛胡作非為,我定要狠狠罰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