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娘養大他有多不容易,他知道,可要他娶旁人,他也做不到。
他隻恨自己無能,孝做不到,可救穗禾出陸府的本事也沒有。
真是一點能耐也沒有!
李和痛苦地抱着頭,身邊李娘子的斥責聲還在響起,隻有先前做好的豆幹還安安靜靜地待在桌案上。
馬車裡,穗禾昨日的擔憂終于放下,隻是她才放松,隻感覺渾身無力。
昨夜睡得不好,先前又用了許多力氣,這會兒隻覺得眼皮沉得厲害。
可陸瑾晏在身旁,她連假寐也不敢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身旁總算傳來了動靜。
穗禾才轉身去看,自己的手就被猝不及防地抓住了。
陸瑾晏打量着她紅腫的手,蹙眉道:“胡嬷嬷打的?”
穗禾默默點頭,想收回自己的手。
可陸瑾晏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,他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。
明明是一雙讀書人的手,可穗禾知道他這雙手定是殺過不少人。
于是掙紮不動,她也就不掙紮了,端看他要幹什麼。
陸瑾晏瞧着這隻白皙的手變得乖巧了些,他微微挑眉,像是詫異她突如其來的乖順。
他将她的手翻上來,從一旁的匣子裡取出一個白玉瓷盒。
從裡取出了些碧綠的藥膏塗抹在她手心。
穗禾瞧着這熟悉的顔色,頓時知道這定是昨日胡嬷嬷給她塗的碧玉膏。
隻是昨日胡嬷嬷隻給她塗了薄薄一層,可她今日的手卻是厚厚一層,整個掌心都是一片碧綠。
兩隻手都塗完了,穗禾當即覺得手上不難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