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心裡一把火燒了起來,這麼熱的天暖什麼床?
可她知道如今要忍下來,她深吸一口氣,恭敬地開口:“大爺吩咐了,奴婢這就去。”
她推開陸瑾晏的懷抱,朝床榻走去。
她步履不見遲疑,明明像隻乖順的貓兒,不對人亮出自己的爪牙。
可陸瑾晏摸到的卻不是柔軟的皮毛,而是一身的尖刺。
她在告訴他,她不願意,可她隻能順從。
陸瑾晏的臉如同覆了一層寒霜,嘴角扯出一絲的冷笑。
果真是壞脾氣,還要磨。
他從床榻上将穗禾拽下來,一把将她按在梳妝台前。
從那個白瓷瓶裡倒出了些發油,給她塗在發尾。
發油的香氣襲來,穗禾立刻察覺到,正是栀子的味道。
她看着銅鏡裡的自己,差一點眼裡的厭惡就要藏不住了。
“這香氣如何?”陸瑾晏漫不經心道。
穗禾平淡地誇贊,“極好。”
陸瑾晏氣笑了,“那日後常用着。”
“是。”穗禾應下,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咬牙切齒。
上了榻,穗禾剛閉上眼,陸瑾晏就一把将她摟進懷裡。
她掙紮了幾下,他卻摟得更緊了。
穗禾無奈洩了力氣,由得他抱。
她呼吸平穩,隻當是幼時被聽了鬼故事害怕的紫茉和莺桃,牢牢地纏抱住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察覺到身子放松了些,陸瑾晏沒有再抱住她了。
穗禾不動聲色地轉了身子,隻當是睡夢中無意識地動作。
可她才背對過陸瑾晏,漆黑的夜裡,陸瑾晏睜開了遍布寒霜的眸子。
她轉身時,屏息凝神,他自然察覺到她還未睡。
他看着她的背影,對她的抗拒十分不滿。
下一刻,他轉身一隻手滿是掌控地摟住她的腰。
他的身子也貼在她背後,發絲和她的纏繞在一起,如此親密無間,像極了極緻纏綿後的溫存。
可陸瑾晏知道,她一直在逢場作戲,曲意逢迎。
她心裡怕是恨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