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心頭一熱,急切地上了榻,将莺桃上上下下打量個遍。
“疹子都好了嗎?”
她着急地問,還飛快地扯開莺桃的衣袖,生怕莺桃身上留下傷疤,非要自己瞧個真切。
莺桃好笑地拍開她的手,“好了,都好了,一點疤都沒有!”
穗禾看着依舊粉面桃腮的莺桃松了一口氣,滿眼都是慶幸。
莺桃忍不住嗚咽了一聲,撲進她懷裡。
“都怪你,我可癢死了!”
穗禾笑了一聲,是這麼些時日以來笑得最痛快的一回。
“叫你塗這麼多!”
她拍着莺桃的後背,為她的劫後餘生,發自肺腑的高興。
“怎麼巳時才回府?我記得大太太的莊子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。”
紫茉撓了撓頭,她本以為莺桃一早就能回府。
莺桃心有餘悸道:“我卯時過半就坐上馬車了,隻是才到府城門前,就看見許多守衛駐守着,兇神惡煞可吓人了。”
“每個進府城的人,都要仔細問詢一番,我等了快一個時辰才得以進府城。”
“不過他們知道我是陸府的丫鬟後,倒是十分客氣。”
穗禾蹙眉,“許是在捉拿要犯?”
莺桃點點頭,将信将疑,“或許吧,反正街上也是比往日鬧了不少,不少人家派人出門打探消息。”
“我聽門房說,咱們府是大爺親自下令,不準與外人互通消息,談論外事。若有人不聽,大爺說直接就地打死。”
莺桃拍着胸脯,一陣後怕。
紫茉也害怕地點頭,“一大早,大太太就吩咐過我們了。”
穗禾皺眉,整個府像隻有她一人不知。
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,讓她心裡不舒服。
就像所有人都默認了她會知道,可她卻對此一無所知,心中無底。
莺桃指着右側,小聲說道:“隔壁徐府倒是将門都閉得嚴嚴實實的,許久不見人出來。”
“我猜他們定是早就收到消息了,不摻和這亂子。”
穗禾挑眉,她知道陸瑾晏早出晚歸,定是有要事要辦。
不過離他回京的日子越來越近,她嗅到了些風雨欲來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