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手腕疼得厲害,可此刻她的心裡卻無比的輕松。
她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暢快。
知道她對他厭惡至此,他的臉面還能挂住嗎?
她對他滿是怨怼,難道他真的能當作無事發生?
“我的身子,不勞您費心。”
穗禾疼得眼眶含淚,可依舊死死地盯着他。
陸瑾晏被她悲憤交加的眼神刺到,她冷情冷性,就是一塊捂不熱的寒冰。
“你的身子?”他嗤笑一聲,“一個奴婢,從内到外都是主子的,你的身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?”
“我的好意你不肯受,偏要去吃無謂的苦,真是愚蠢至極。”
“好好的通房不當,作死作賤自己!”
他眼裡的冰全叫心裡的火融化了徹底,滿心滿懷都是對她的惱怒。
惱她從來不肯對他打開心扉。
惱他一片真心錯付了。
穗禾自嘲地笑了,眼角眉梢都是譏諷:“您該高興才是啊。”
“奴婢這般懂事,不用您說就主動喝下避子湯,絕不讓您成婚前有庶子,壞了您的名聲。”
“奴婢為您着想,您便是不褒獎,也不該斥責!”
陸瑾晏因着她這副無所畏懼的樣子,眼眸更加森然。
“你倒是懂事。”
他薄唇輕啟,“竟連日後夫人進府都想好了。”
“你說得對,我自然該嘉獎你。”
穗禾被他嘲弄的語氣,激得最後一絲理智都要消失。
她看見他高高在上,像是施舍般說道:“賞你一道回京。”
下一刻,他拂袖而去。
穗禾的眼淚頓時落下,心裡那根理智的弦徹底斷了。
“我不要去京城!”
“你放過我,放過我,我不該忤逆你,都是我的錯!”
“我知道錯了,伺候你我無怨無悔,求你讓我留在江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