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與紫茉、莺桃和小葵一道睡着,一如往昔。
天一亮,莺桃就要走,離别的氣息也是越來越濃。
莺桃死死捂住嘴,就怕一開口就先哭出來。
四個人親熱地說了不少悄悄話,直到後半夜才紛紛紅着眼睡下。
踏着月色,陸瑾晏悄然回了觀瀾院。
洗去一日疲憊後,他閉眼揉着眉心問道:“穗禾呢?”
何壽支支吾吾道:“在晚香院。”
陸瑾晏冷笑一聲,果然恨不得離他遠遠的。
默了許久,他才問道:“這兩日,她可曾問過些什麼?”
何壽更猶豫了,“沒”
陸瑾晏臉色沉了下來,當下不再問,趕了何壽出去,徑直上了榻。
正房裡日日都有婆子收拾,可陸瑾晏卻還是聞到些清雅的栀子香氣。
榻上一片冰涼,這樣的夏日明明是最舒适的,可他卻久久睡不着。
漆黑的夜裡,他睜開眼,身旁空無一人。
他忽地想起,前些時候,他壓着她的頭發了,她推不動他,于是狠狠地在他身上咬了一口。
陸瑾晏覆手上去,肩膀處的牙印早已不在,可卻留下一片青紫。
他不由得失笑。
果真厭惡他至極,在他身上留下數道牙印。
當然,他也在她身上留下數不清的紅痕。
可至今他也想不明白,為何她的氣性會這般大?
栀子的香氣越來越濃,陸瑾晏睡不着,索性起身。
跟着那香味,他推開了花窗。
借着昏暗的月色,他看清了那花圃裡新種植的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