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拍着胸脯,隻感慨她自己沒叫觀瀾院那處富貴迷了眼。
她總是覺得,她是過不了那樣錦衣玉食的日子。
她走開不了那樣花團錦簇的路,隻覺得是空中樓閣。
若是一步踩空,她就如墜深淵,沒了重來的機會。
還是腳踏實地自個掙錢,才能讓她安心。
正琢磨的功夫,太陽都慢慢升起了,趕驢車的漢子才匆匆趕來。
他擦着一頭的汗,看着驢車上那些鄉親都下了車,才匆匆取了竹筒裡的水解渴。
穗禾上前給了一把銅錢,“麻煩大叔載我去豐橋村。”
漢子收了錢,面上有些躊躇。
“往日半個時辰就能到,今個一個多時辰都不一定到,這一下耽誤我半日的活計。”
“你在府城應該知道,徐家被抄家,這幾日府城上下都查得嚴,城門口更是排着長隊呢!”
穗禾笑了笑,“無礙,我就是坐上一日都願意。”
說着她從荷包裡又取了些銅錢,遞給漢子。
漢子笑着收下,不再說些旁的,立刻請她上了驢車。
要知道這幾日,不少人怕麻煩,索性不來府城了,他這門小生意也是少了許多幫襯的人。
他先前那般說辭,也不過是為了多賺幾個錢。
他看着穗禾雖穿得簡單,可那衣料也不是窮苦人家能穿得起,又見她落落大方,就知她不是那些為了讨口飯吃争分奪秒的人。
果不其然,她确實是個厚道的。
驢車正往南城門的方向去,不過這會兒人來人往,一路上怎麼都走不快。
尤其才看見城門,那出城的隊伍就排得老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