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哭得聲嘶力竭,拼命捶打着陸瑾晏,她對他的畏懼到達了頂點。
可陸瑾晏任由她哭喊,隻是一味将她放上馬,随後上馬将她箍進懷裡。
他下巴抵住她的發頂,沉聲道:“再不回去,就晚了!”
穗禾拼命往回看,淚流不止,一顆心凄惶不已,心裡生出無限恨意。
她掙紮着從發髻上拔下銀簪,就要往陸瑾晏身上刺。
可她還沒刺到陸瑾晏,就被他用力捏住手腕。
随着一個巧勁,穗禾痛呼一聲,那銀簪就落入了塵土中。
“你果真性子性情乖張,桀骜不馴!”陸瑾晏冷笑一聲。
“你放開我!”穗禾捂住自己的手腕,疼得蹙眉,“我天生就是這樣的性子,這輩子都學不來柔順!”
“跟你回京,你要不了幾日就會厭了我,你是一時興起,可對我來說就是孤立無援,你讓我一家骨肉分離,飽嘗相思之苦!”
陸瑾晏垂眸看着她紅腫的雙眼,心中的悶氣越積越多。
他深吸一口氣,“你若是放不下他們,我會讓人安排他們進京,不過四個人罷了。”
可穗禾聽了她的話,卻是毛骨悚然。
他們一家好不容易才在豐橋村站穩腳跟,家裡所有置辦的東西都來之不易。
去了京城,那是真正要仰仗陸瑾晏鼻息才能過日。
天子腳下,随便一個人都能輕易碾死他們一家,她怎麼能讓他們跟着她去受苦?
穗禾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,就連陸瑾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,她整個人不再掙紮,身子放松變軟。
過了片刻,他聽到她帶着哭腔說道:“你放了他們,我跟你回京還不成嗎?!”
她哭得凄厲,陸瑾晏呼吸急促,将牙咬得咯吱作響。
“哭什麼?這是喜事,可不是喪事!”
穗禾不理他的話,哭聲更加凄凄哀哀,心裡也是千瘡百孔。
他揚鞭,試圖帶着穗禾趕去港口。
可前方卻突然出現一個身影。
李和飛快地放下扁擔,跑到馬前伸手攔住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