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也在江南過了十餘年,我當你也乘過船。”
他放低了姿态,可穗禾充耳不聞。
她不理睬他,任憑陸瑾晏語氣變緩,她依舊不想和這個人多說什麼。
她先前又不是沒有說過自己身子不适,可他就是不信她。
又或者是,他這個人從來就是命令旁人慣了,怎麼容許她反抗他的命令?
就像他想不到她會苦船。
她也想不到他執拗至此,掌控至此。
喝過藥後,穗禾确實感覺身子舒服了些。
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,轉身不去看身旁的陸瑾晏。
他才梳洗完,身上還沾染着水汽,發絲也有些潮。
他帶着一身薄荷香氣上了榻,穗禾隻感覺全身都被他的氣息包裹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陸瑾晏從她身後抱住了他。
穗禾全身無力掙脫不得,隻能被迫脊背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他身上暖洋洋的,穗禾因着夜風微涼的雙手此刻也慢慢變暖。
半晌他才貼近了她耳邊,“郎中說你或許不會厭惡薄荷的氣味,我瞧着的确如此。”
鼻尖薄荷的氣味确實清新,可穗禾譏笑一聲。
“郎中可知道,我厭惡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香氣!”
陸瑾晏的呼吸聲沉了沉,他收緊了自己的懷抱,唇間吐出的字極為瘆人。
“你仗着我對你的寵愛,越發無法無天了!”
“妾婦之道,以順為正者,你全然不是!”
穗禾冷笑道:“大爺好生可笑,我好端端的良家女子被你擄走,算什麼妾婦?”
“我不順,大爺你也不也十惡不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