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好好吃飯,又有補湯在,不過幾日,她就将身子調理得和先前一樣了。
陸瑾晏看着,眼眸裡的滿意呼之欲出。
“你能想開,對自己身子也好,這就對了!”
穗禾壓根不搭話,十有八九絕不開口。
陸瑾晏說得多了,隻覺得在下人面前丢了顔面,也漸漸不說什麼了。
于是乎,這幾日主艙的氣氛越來越冰冷。
婆子們伺候時更加小心翼翼了,生怕惹怒火氣越來越旺的陸瑾晏。
穗禾隻裝沒看見,隻過好自己的日子。
她空餘的時候在婆子們的嚴密看護下,去到甲闆處透透氣。
天水連成一線,江水湍急,日日都是這樣的場景。
可穗禾絲毫不嫌悶,隻要不待在陸瑾晏身邊,她才覺得自己能喘口氣。
已過了五日,穗禾也不知來到了何處。
她時常看着南面發呆,心裡思索着回鄉的路程。
頭一回,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路遙漫漫。
如今過了子時,江上的風越來越大。
白日裡四周的官船上的朱欄矚目,入夜後卻什麼都瞧不見了。
隻有花窗透出的星星燈火,就像是河岸雜草裡的螢蟲。
月色籠罩下,她雖寬慰了自己許久,可還是難免想起家裡,總顯得郁郁寡歡。
小苔見狀立刻勸道:“姐姐,風大了,快些回去吧。”
穗禾攏了攏飛揚的發絲,苦笑道:“再讓我待會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