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不一樣,樹也不一樣,就連野花都是她沒見過的。
更不用說,兩側的良田方方正正,與江南水鄉彎曲延綿的田,完全不一樣。
一切都是讓她如此的陌生。
讓她不知所措。
穗禾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,就好像在這樣陌生的地方,她隻能依附着陸瑾晏才能活下去。
她無聲地歎了口氣,撩開簾子繼續看。
既來之則安之。
既然陌生,多看幾眼,不也就熟悉了?
隻是她的視線被前頭兩個人影吸引了。
那是兩個穿着僧服的比丘尼。
其中一個似乎身子不适,癱倒在官道旁。
另一個慌張地搖晃她,很是不知所措。
兩人身形清瘦,又背負了許多包袱,腳下的草鞋磨損得厲害,周身灰撲撲的。
穗禾不再猶豫,高聲道:“停車,我身子不适!”
兩個婆子詫異地看着她,很是想不明白她哪裡不适了。
穗禾捂住肚子,面露難色,“我許是小日子到了。”
兩個婆子本想要她在馬車裡将就換身衣裳,可穗禾就是不應。
“馬車颠得我難受,停下讓我喘口氣。我身上有傷,你們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是無所謂,可傷勢加重,你們逃不了責罰。”
提到她背後的傷,兩個婆子這才叫停馬車。
她們看着眼前這個刺頭,打定主意過一刻鐘就走。
反正周遭二十多個護衛在,她也逃不到哪去!
馬車一停,穗禾眼神示意小苔攔住兩個婆子。
随後她手腳靈活地跳下馬車,朝着兩個比丘尼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