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人送來了他過去習過的字帖,讓她去練。
或許他也存着一份私心,想讓她日後拿起筆寫下的每一個字,都能想起他的身影。
雖說他的字确實不适合内宅婦人,可她便是寫了,也無妨了。
終究算是閨房之物,能讓她自個高興就是。
陸瑾晏看着她的手無措地勾着帕子,又回想起她先前忽冷忽熱的态度,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。
“是我不好,不該說那些話。”
“你若是男子,便是出身貧寒,可天資聰穎,未必不能取得一番功名利祿。”
“你雖不能科舉,可待你弟弟考中秀才後,我會命人将他送去繁山書院,想必用不了幾年,一個舉人的功名是能拿下的。”
陸瑾晏是這麼說,也是這麼想的。
他想着穗禾聰穎,那麼她的弟弟也差不到哪去,栽培數年,也能為他做事了。
屆時,無論能不能考取二甲進士的功名,他都能給謀個一官半職。
就算不做京官,外放做個一地父母官也是好的。
這樣一來,她家也算是能有撐起門戶的人了。
她的一顆心也盡可以放回肚子裡,能安心留在他身邊了。
許是覺得穗禾不信,陸瑾晏又認真解釋道:“何萬修教出個秀才的本事還是有的,你弟弟還小,不急着去繁山書院。”
穗禾怔怔地看着他,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繁山書院學風嚴謹,文氣豐厚,就連陸瑾澤也在裡面讀書。
陸瑾晏若是對和哥有這樣的安排,她心裡不是不觸動。
可最讓她難以釋懷的,卻是他能将過去是書童的何夫子放出府,卻不能放過她。
深究起來,何夫子恐怕跟随他十來年了,比她更加親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