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苔紅着眼上前,小心翼翼地湊到穗禾耳邊。
“姐姐,我隻擔心你的身子。”
“府醫來了,讓他再給你看看吧,千萬别留下病根啊。”
她話音剛落,穗禾伸了自己的胳膊出去。
三個婆子面上一喜,催促着府醫再把脈一回。
這回的脈象自然與昨日别無二緻,府醫憂心忡忡地勸了一句。
“姑娘這胎若是無了,恐怕日後再難有孕。”
他與黃婆子說了同樣的話,可穗禾依舊沒有要喝安胎藥的意思。
她語氣加重了些,“我累得厲害,你們都出去。”
三個婆子不敢再說話,可依舊猶豫着不敢走。
穗禾猛地起身,伸手就将黃婆子手裡的藥碗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我說了,都出去!”
見她氣得厲害,三個婆子吓了一跳,神情變了又變,推搡着離開了正房。
唯獨隻有一個小苔被她們留了下來,要她盯好了穗禾。
小苔流着淚點頭,悄無聲息地來到穗禾榻前,坐在腳榻上默默流淚。
大爺冷硬,姐姐要強,本就水火不容的兩個人,日後可怎麼辦啊?
穗禾躺在榻上,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着。
她伸手去摸小腹,至今還是覺得這事猶如晴天霹靂。
驚得她久久不敢相信。
竟有一個孩子,要流着她與陸瑾晏的骨血。
隻要她生下這個孩子,她和陸瑾晏便再也掰扯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