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熟睡的模樣甚是可愛,我這才忍不住作畫!”
“我處處給你體面,你便是不願做我的妾我也認了,可我待你全然不比旁人家的貴妾差!”
“你怎可說我拿你當妓子看待?”
他被氣得重重喘氣,隻覺得她實在無理取鬧。
穗禾譏笑:“我雖粗鄙,可也知道仕女圖是什麼!”
“我衣裳不整,發髻散亂,這有什麼體面?”
“你畫了這畫,日後拿去與旁人品鑒,我與妓子有何區别?”
陸瑾晏氣笑了,“你是我的人,我怎會讓旁人瞧見這畫?”
“我與你是閨房之樂,你為何要想得如此慘烈?”
穗禾心中的怒火一下就被那句“閨房之樂”點燃了,那是他的樂子,不是她的!
她飛快地取走書桌上的畫,用力撕碎。
她勾唇一笑,語氣極盡柔和,“這也是我的閨房之樂!”
陸瑾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被氣得擡手打翻桌上的筆洗。
“你鬧什麼?!”
那副用盡心思的畫被毀于一旦,他實在惱火。
穗禾見他壓抑怒火的雙眼,心中詭異得浮起一種快感。
她尤嫌不夠,拿着那被撕碎的畫作出了東廂房,全部丢進那走馬燈裡。
不過刹那,裡頭的畫作被燒成灰,走馬燈也被火燒了大半。
兩處心意被毀,陸瑾晏看着她倔強的雙眼,心中從未如此失望過。
觀瀾院的下人們吓得瑟瑟發抖,幾個婆子更是冷汗連連,生怕大爺将怒火發洩在她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