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般謙虛,又不曾上趕着纏着陸瑾晏,朝中衆人便是心裡酸他運道好,明面上對他也都客氣許多。
有這樣的東床快婿在,漆家一門何愁擢升?
漆如亮散值後,原先還神采奕奕的一張臉,立刻耷拉了下來。
等回了漆府,府中上下圍上來看着他沉下來的臉色,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。
漆大太太楊氏拿着帕子給他擦汗,嗔怪道:“家中喜事連連,你愁眉苦臉做甚?”
漆如亮氣得摔了帕子,“外頭都說大理寺卿昏了頭,才與咱家結親!”
“他們懂什麼?!”
楊氏撿起帕子瞪了他一眼,“你也知道他是大理寺卿,明日他就是六部的郎中,後日許是能與你那頂頭上司互嗆的尚書!”
“你管外頭的人怎麼說!所幸敏辭的婚事有了着落!”
“你懂什麼?”漆如亮怒氣沖沖道,“他陸瑾晏這麼急得定下親事,還不是因着陸府有個丫鬟身懷六甲!”
“敏辭嫁去,那孩子就要記在她名下了!”
“還未有自己的子嗣,就要養着庶子,敏辭不被人取笑就怪!”
楊氏也是一肚子氣,“你嚷嚷什麼,你當我不知道!”
“京城旁的人,能有他陸大人官運亨通了?”
兩人争執起來,漆府的下人紛紛噤聲,恨不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。
這婚事好也不好,但總歸漆大小姐有了歸宿。
六禮過半,便是漆如亮有再多不滿,婚期也定在了十一月下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