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敏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靜靜地看着挂在樹上的紅綢。
過了許久她才說:“父親曾說我能光耀門楣,不過我卻覺得自己是擦淨門楣的帕子。”
說話間她時不時輕咳幾聲,蹙眉捧心,格外讓人心疼。
穗禾忍不住勸道:“漆小姐保重身子,我記得府裡送了不少藥材過去。”
漆敏辭有些無力地讓吳婆子攙扶着,那雙清亮的眸子注視了穗禾許久,才笑着移開。
“我身子不争氣,今日來護國寺與姑娘說話,是我自己的私心。”
“與姑娘相處不過片刻,卻是我這些時日來最高興的時候。”
“時候不早,我先回府了。”
她這樣說完,吳婆子臉上的憂色越發明顯。
穗禾忙讓人幫她叫下人回來,又讓李婆子扶着她慢慢走向漆府的馬車。
待漆敏辭坐上馬車,穗禾依舊能聽見裡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。
她隻覺得情緒低落,也沒了念經的打算,早早地回了陸府。
漆府的馬車裡,吳婆子趕緊從瓷瓶裡倒出一顆藥丸。
“小姐,快吃了吧。”
漆敏辭本在閉目養神,聽見吳婆子的話後,倒也配合地吃了。
見她吃了藥,吳婆子長舒一口氣。
心頭放松了些,先前那些個不滿又找上門了。
先将穗禾從頭到腳數落一遍,又開始說陸府下人對日後的正經主子不恭敬。
就連穗禾坐的馬車太華麗,都要被她說上幾嘴。
漆敏辭無奈地笑了,“你這是怎麼了?往日也不是這般刻薄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