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大驚,掀開簾子朝她大喊。
“你說清楚!”
吳婆子瞧見她眼前一亮,飛快地起身作勢就要往馬車上爬。
有護衛攔着她上不去,急得拼命掙紮。
“我家小姐冤枉啊!”
穗禾拽着陸瑾晏的胳膊求道:“你讓她上來。”
她急得六神無主,陸瑾晏終是大手一揮,解了吳婆子的禁锢。
吳婆子一上馬車哭得涕泗橫流。
“老奴是看着小姐長大的,小姐幼時天資聰穎,老爺考教過後感慨小姐有狀元之姿。”
“若是個公子,日後定能光耀漆家門楣,可因着是個小姐,老爺長籲短歎,隻說可惜!”
“可小姐一日日長大,功課比起阖府公子不知出衆多少,老爺忍不住讓小姐在人前展示了一番,引得衆人驚歎。”
“當即就有不少人家動了心思,想與漆家結親,可那些人家與漆家相差無幾,老爺通通回絕。”
吳婆子失了生身女兒,早就将漆敏辭看作自己的眼珠子,這會兒她越說越恨。
“老爺嘗到了甜頭,時不時就要小姐人前吟詩一首,或是作畫一幅,小姐被嚴厲教導,日日被訓斥,可他享盡了小姐帶來的風光!”
“慢慢小姐的賢名響徹京城,老爺更是想以此謀得一頂頂好的姻親!”
“結果倒是自家壞了事,老爺的姨娘嫉恨小姐,冬日裡将小姐推進荷花池,這才讓小姐落下病根!”
吳婆子眼裡閃爍着蓬勃的恨意,“那姨娘雖被處死,可小姐的身子卻回不去了!”
“更别提那姨娘生的二小姐,因着小姐與陸大人的親事,也得了門上好的親事,哪裡有這樣的道理!”
“二位不知,陸大人提親後,老爺夫人要歡喜瘋了,”吳婆子看着穗禾隆起的肚子神色複雜。
“可知道姑娘有孕後,硬是要小姐好好進補,日後進了陸府,早日生下嫡子,不讓庶子搶了一切!”
“小姐日日被逼着吃補藥,日日都要被老爺夫人耳提面命,教她取悅男人的法子,好要小姐讨得陸大人歡心,扶持家中子弟。”
“小姐本就身弱,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折騰!”吳婆子氣紅了眼,“可小姐喊累,就要被訓斥一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