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聲帶有穿透力的蕩進四肢,敲開她的骨縫,密密麻麻的酸痛。
她竭力壓住心裡翻湧起來的情緒,無視他們欣喜的眼睛:“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可以親手殺了你們。”
“哔——罪犯在撒謊。”
沈漾青:“”
傅尋鶴哭得不能自持,握緊她的手:“你看,你下不去手,你是對我們有感情的,你不是——”
“别自作多情了,我對你們沒感情!”
她厭惡抽開,大聲反駁:“我的确做不到親手殺你們,可花錢殺你們的人也是我!我才不管你們怎麼死!你們死就夠了!”
“叮咚!罪犯在說真話!”
傅尋鶴眼裡的欣喜像被一記重拳擊潰,怔忪地問:“那為什麼就非得讓我們死呢?”
沈漾青臉色變得灰白,好似蒙上一層灰暗的幕布:“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原因。”
她甚至也開始哽咽:“我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跟你們說原因。”
他們一怔,視線交彙,像是想到了什麼,神情逐漸變得凝重。
那些失落逐漸被狠絕侵染,再擡頭,眼中就布滿侵略性,目不轉睛地盯着她。
像是一頭頭勢在必得的狼,閃爍着幽幽綠光。
她笑得更諷刺:“看吧,你們知道理由,隻是你們選擇視而不見。”
死一樣的沉默。
沈漾青進入洗手間,傅晏斯忽然道:“你身上的奶油果醬太多了,自己擦不幹淨,我來幫你擦。”
她還沒等說話,就雙腳騰空,被抱到沙發上。
一片片濕巾探過來,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擦拭,與剛才的粗暴塗抹大相徑庭。
傅晏斯讓她仰頭,擦她耳後的果醬,輕輕地說:“待會你爸爸過來,不管他對你什麼态度,不管他愛不愛你,我都希望你知道一件事。”
傅晏斯閉着眼,在她額頭印上一吻。
他神态虔誠,像在吻着自己綁架而來的神明。
“我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