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裡有淚在翻騰，艱難地擡起手，落在她臉上。
他對她的人生做了太多壞事，他死得心甘情願。
冰冷的指尖顫抖落在沈漾青臉上，是輕到極緻的撫摸。
沈漾青獰笑，虎口繼續施力！
傅晏斯痛苦地仰起頭，手無力垂下。
她心裡一揪，條件反射地收了手。
傅晏斯跌倒在地，劫後餘生地提起一口氣，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手腕上的針已經松散，鼓起好大一個包，他渾然不覺，咳得狼狽不堪。
其他兄弟們光是在一旁看着都要斷氣了，沈漾青發火太吓人，但錯在他們，他們不敢攔，這才敢撲到傅晏斯面前。
“大哥！”
“大哥你怎麼樣？！”
傅晏斯說不出話，艱難擡頭看向沈漾青。
陳舊的白熾燈下，沈漾青頭發挽着，幾縷碎發從額間垂落，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彎刀。
她眼裡已經沒了光。
“沈司沉，給我做一輩子的飯，讓我一輩子都離不開你，需要你，這就是你想要的，對嗎？”
傅晏斯雙眼渙散，視線艱難地聚焦在她臉上，點了下頭。
沈漾青氣得想笑，也真的笑了。
她把眼淚擦幹淨：“不當我沈漾青心裡的皇帝，一心一意想當我的狗，而我卻想把你掰回到皇帝的位置，世界上怎麼會有我們兩個這麼畸形的人呢？”
她繞開他們，走出衛生間。
傅忱一把抓住她：“你去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