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微紅着臉,熱氣騰騰,哭着說:“我好難受”
男人似乎想讓沉重的情欲掩蓋她的痛苦,“沒事的,很快就不難受了。”
“一切都會過去的。”
一夜過後,天明。
宋知微醒來時,祁郁正對着鏡子換上黑色的西裝,修長的手指穿過領帶,熟練的打結。
見她醒來,來到床前,彎下身,溫和道:“早餐已經熱好了,放在保溫箱裡,記得吃。”
宋知微安靜的看着他,沒有說話。
祁郁似乎不意外她這樣,而是繼續溫和道:“今天是看心理醫生的日子,我叫司機在樓下等你,一定要去,不準再像上次逃去公園,知道了嗎?”
依舊沒有得到回應,祁郁深深看了她一眼,轉身離開卧室,今天要開董事會,他會很忙,很可能很晚回來。
宋知微在床上躺了半小時才慢騰騰起床,她也沒睡回籠覺,就發呆望着天花闆,腦海中滴答的聲音又響起來了。
祁郁的離開,似乎帶走别墅所有的溫度。
結婚四個月,祁郁在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丈夫,噓寒問暖,溫柔體貼,甚至為了照顧她的情緒,從祖宅搬出來。
明明工作很忙,也會等她醒了再走。
在宋知微眼裡他是個滿分的丈夫,可她清楚的明白不管妻子是誰,他都會是個合格的丈夫,讓妻子滿意的丈夫。
因為他負責,将家庭和妻子當成一種責任,即使不愛,也會溫柔的對待。
誰都不知道,宋知微暗戀祁郁,整整十年。
六歲那年,父親見義勇為,溺死在河裡,當時母親在祁家做傭人,祁夫人憐憫,準許她帶着女兒住進祁家宅院。
也就從那天開始,宋知微遇見了祁郁。
她清楚的記得,那天雨很大,母親淋着雨來回搬行李,她手裡拿着被泥水打濕的小熊,艱難推着行李箱,從後花園石子路朝員工宿舍走。
雨水打濕她的頭發,稀稀疏疏落在耳邊,粘在臉頰上,濕得難受,頭頂出現一把透明的傘,為她擋去磅礴大雨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,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?”一個穿黑色燕尾服的小男孩,禮貌的問道。
他皮膚很白,是健康的那種白,眼睫又黑又長,宋知微記得很清楚,那雙丹鳳眼透露着,誰也無法拒絕的親和。
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祁家公子,卻有禮待人,平易近人,從未冷過臉。
他是優雅的貴族。
他有着完美的皮囊,a市最厲害的背景,卻從不以财權壓人,最是溫和儒雅不過。
從入學到高中,他都是當之無愧的校草,衆多學生景仰的對象。
中考成績出來後,宋知微翻着報考指南,準備選學校,旁邊單子上已經寫有三所高中。
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白色的紙張被拿起,宋知微頭上響起平淡溫和的聲音。
“你的成績優異是全校第一,可以選擇更好的高中,這些學校都太低了。”
宋知微從闆凳上跳下來,謙卑道:“少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