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郁将病情簡略的講給她聽,言語涉及到“感染嚴重”等不好的詞彙。
宋知微聽得皺眉,臉色也難看起來,若是她沒有堅持過問,随意了事,結局定會重蹈前世的覆轍。
“主治醫生估計需要住院半個月,後續還要安排心理治療師跟進。”祁郁看向她,言外之意這件事肯定要告知病人的親屬。
宋知微猶豫問道:“能不能将這份報告換成普通的小手術,最好能聽起來不會惹人非議。”
祁郁看了她一眼,自然明白她擔心的地方,将報告遞給院長,“報告重新打一份,對外宣稱闌尾炎手術,需要住院治療。”
下面人自然不會過問,對此守口如瓶,接過報告後第一時間下去處理。
很快新的報告單送進來,宋知微從祁郁手中接過,仔細看一遍,懸着的心才安心放下來。
“不要多想,這家醫院水準很好,手術很快就會結束。”祁郁見她面色蒼白,低聲安撫。
宋知微點點頭,不知等了多久,透明玻璃那邊終于結束。
趙雅蘊連着病床一起被推出來,打了麻醉劑還未醒,臉色蒼白,一點紅潤都沒有。
單人病房内,祁郁等在外面客廳沒有進來,留出空間給兩個女孩說話,一開始趙雅蘊還沒醒過來,一小時後才慢慢睜開眼睛。
“你醒了,有沒有哪裡不舒服,或者想不想喝點水?”宋知微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,看人醒了面露喜色,低聲問道。
可能麻醉消得差不多,趙雅蘊又開始痛了,聲音虛弱得隐約聽不清,宋微湊近了才聽清。
“你能不能别走”
“我不走,就在這陪你,班主任已經打電話給你爸爸媽媽了,很快他們就能趕來看你。”
這話剛出,趙雅蘊激動起來,皺着眉,呼吸喘息,極力開口道:“别,别讓我爸媽來,他們肯定會去問醫生的。”
宋知微擡手按住她要起來的動作,安撫道:“沒有的事,我們隻是闌尾炎手術,你看報告在這。”
她将床頭櫃早早準備好的病曆遞到趙雅蘊面前,後者仔細看清楚,才輕緩一口氣,着急和害怕的表情慢慢消失。
“你安心養病,這裡是祁氏私人醫院,校草将什麼都安排妥當了,堅決不會洩露任何消息。”
宋知微多解釋了兩句,生怕敏感自尊的同學胡思亂想。
趙雅蘊手背在輸液,藥瓶還有三瓶沒有開封,幹瘦的手上被針紮得發青。
宋知微暗自低歎,起身倒杯溫水,喂她喝下去。
又等了很久,也沒見趙雅蘊的父母過來,宋知微心裡有些不舒服,自己的孩子手術住院,過去這麼久還沒趕過來。
天都快黑了,什麼重要的事要拖到現在?
趙雅蘊盯着對面牆頭的鐘,失落道:“他們一直都很忙,可能今天不會來了。”
“不來也可以,我一個人也習慣的。”
趙雅蘊的父母經營家族企業,将絕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,極少過問女兒,但管教倒是很嚴苛,家裡三個保姆,每天都盯着,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,立刻上報,像是看管實驗籠裡的實驗鼠。
這也是趙雅蘊瞞到現在的原因,很大部分是害怕爸媽訓斥,想象中那些鋪天蓋地的辱罵,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刺穿她的胸膛,将女兒家脆弱的自尊毀得幹幹淨淨。
老王的電話并沒有打進趙雅蘊家長的手機裡,準确來說兩個沒一個打通的,留的手機号碼是家裡保姆的。
保姆聽了小姐生病還去了醫院,當即打給助理,再轉告先生太太,直到天黑,醫院外面才停下一輛黑色奧迪。
趙保平匆匆從車裡下來,特意換了一身昂貴西裝,趙夫人跟在丈夫身旁,同樣一襲酒紅色長裙,脖子上還戴着珠寶項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