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微是個擰巴的,非常擰巴那種,擰巴到喜歡祁郁十年都不敢說出來。
畢業是告白季,很多同學都趁着最後機會和暗戀的人告白,可她呢,一句話都不敢說,連國王遊戲都要撒謊,說沒有喜歡的人。
祁郁當時看着她,嘴角是溫柔的笑容。
再後來,1班同學組織兩場戶外遊玩,她忘了帶魚竿,是昨天祁太太知道他們要去海釣,特意準備的,可是一早出門,她忘了拿。
祁郁安慰她,讓她和同學好好玩潛泳,他回去拿杆子。
也是這一去,宋知微再見到祁郁,就是四年後了。
突然的不告而别,甚至連消息都不回,宋知微嘗試打電話,那邊永遠無法接通。
她鼓起勇氣,去問祁太太,可對方也是在那天,突然冷淡,甚至聽到她提祁郁的名字,眼裡露出厭惡,警告她不要動不該有的念頭。
宋知微當時心都空了,是那種忽然死掉的空落,仿佛沒有知覺。
一夜之間,所有的一切都變了。
她再也聯系不到那個男生,明明走之前還溫和的安慰她不要着急。
祁太太對她愈加冷漠,甚至不屑一顧,連看都不想看她。
宋知微是個擰巴的人,自尊心太強,像是被人看出來隐藏心底深處那些醜陋的想法。
她不會上去問,更不會揣着明白裝糊塗,去讨好。
隻是落差太大了,大到她受不了。
她偷偷躲起來哭了幾回。
那年暑假沒過完,她就跟祁太太辭行,從祁宅搬了出去。
再後來大學開學,她回祁宅拿證件,也沒看到祁太太,仿佛陌生人,之前多少年歲月的相處,像是不存在。
那四年,她沒接到祁郁任何消息,星星點點都是從高中班級群裡知道的,知道他兩年完成學業,接管家族産業,一次都沒回來,好像這裡沒有他留戀的。
手機打通,裡面傳來祁太太綿軟拉長的語調,“喂---,微微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