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夢中,祁修回到了前世,那個本該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日子——他和沈清清的婚禮。
熱鬧的酒店裡,入眼都是喜氣洋洋的紅綢,到處貼滿了大紅喜字,他身穿黑色的西服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堂,緊張的等待着她的新娘,當悠揚的音樂響起,他擡眸,看到沈清清挽着父親的手臂,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,她一席白色的婚紗,頭上别着一隻粉紅色的新娘百合頭花,畫着精緻的妝容,眉眼彎彎,眼中閃爍着幸福的淚花。
沈爸爸忍着眼眶裡的淚水,依依不舍的把女兒的手交到他手裡,囑咐他好好對待他的寶貝女兒,他緊緊握着沈青青的手點點頭,那一刻他覺得并沒有那麼排斥她,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,她又一顆心撲在自己身上說不感動是假的,一個以自己歡喜為歡喜,以自己悲傷為悲傷的女孩,哪個男人心裡沒有成就感。那時的他大概也想過一輩子對她好,好好和她過一輩子。
在衆人祝福裡他們完成了婚禮儀式,夜晚喜房裡,兩個青澀男女,一直紅着臉不敢看彼此,後來是他主動擁她入懷,吻上她的唇~。
畫面一轉,婚後的生活漸漸偏離軌道,他開始嫌棄沈清清沉迷在白雪婷的溫柔難以自拔,兩個人從最開始的甜蜜走向歇斯底裡,他用冷漠一刀一刀殺死了那個曾經滿眼是光,充滿活力的少女,把她變成了一個潑婦,一個黃臉婆,一個瘋女人,最終走到老死不相往來。
祁修喘着大氣清醒過來,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,眼神滿是驚恐和懊悔,對上沈清清疑惑的目光,他心虛的别開目光:“清清,你回來了,怎麼不叫醒我,”
沈清清拿着收拾好的包,見祁修醒來了,皺了皺眉頭問到:“祁修,你是不是做噩夢了。”
祁修有些慌亂的坐起身擡起手摸了摸額頭,讓自己鎮定,告訴自己一切都來的及,他們現在都沒有彼此憎恨過,:“沒有,可能最近太累了。”他聲音裡帶着疲憊和慵懶。
沈清清并沒有過多的追問,點點頭客氣兩句:“那你以後可要注意休息時間不早了,咱們出發吧。”說完像想起什麼,把包放在茶幾上回到卧室拿東西去了。
祁修看着她的背影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說什麼,前世他和沈清清反目成仇的場景曆曆在目,他滿心懊悔,卻不知道該向沈清清如何傾訴,如果他說出來,她會不會原諒自己,這一點他不敢賭,隻能默默想着怎麼把她重新護到羽翼下,這一世,他會彌補她的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樓,祁修為沈清清打開副駕的車門,禮貌又帶着幾分期待:“清清,上車吧,咱們今天連夜趕到哈市,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,合作定在後天。”
沈清清微微點點頭,坐進他的新奔馳車裡,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充斥在她鼻尖,讓她有些不自在。
車子啟動,平穩行駛上馬路,兩個人都沉默不語,各懷心事,隻有輕柔的車載音樂在狹小的空間裡流淌。
她的目光落在窗外,街邊的樹木和建築飛快的後退着,思緒漸漸也飄向遠方,本想着今生和這個男人再無交集,可偏偏命運弄人,她越想逃離,這張無形的大網越是收的緊,死死把他們捆綁在一起。
很快車子上了高速,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,
沈清清歪在靠背上漸漸睡着了,祁修把音樂調小,又把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,時不時側目看一眼沉睡中的女孩,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,眼神變得更加堅定,他相信他一定能打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