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清蜷縮在沙發角落,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。已經是第一百二十七次撥打蘇慕的号碼,聽筒裡依然傳來冰冷的提示音:"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"
這明知結局的蠢事她做了一百多次,一邊又一邊撥着蘇慕的電話。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。沈清清想起最後一次見到蘇慕的情景,那天他穿着深色的毛呢大衣系着白色的圍脖站在土丘下為她放煙火,很奇怪他們兩個人明明隔的很遠,她卻覺得很近很近,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細碎的雪花,
近到能聽到他的呢喃:“沈清清等我,等我畢業來娶你。”
而現在,蘇家出事了,蘇慕失聯了。
沈清清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機吊墜,那是蘇慕送她的生日禮物,上面印着他們去海南和奶奶一起拍的大頭貼。照片裡,奶奶站在兩人中間,奶奶握着他們的手放在了一起,當時她被吓了一跳,等拍完看到奶奶若無其事的模樣,她也沒有放心上,沒想到蘇慕用這張照片做成了手機吊墜。
越想沈清清的心越痛,她都不清楚為什麼,為什麼會那麼難過。
"叮"的一聲,手機突然震動。沈清清急忙點開,卻是一條垃圾短信。她失望地将手機扔到一邊,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。
她突然想起了周濤,在周濤婚後她很自覺的拉起邊界感,幾乎是沒有聯系過,
但是現在周濤是她找蘇慕的希望。
電話響了幾聲,那頭傳來周濤疲憊的聲音:“清清,有事嗎?”
沈清清松了一口氣,随即心又提到嗓子眼。小心翼翼道:“班長,我看到新聞了。”
周濤暗自輕歎一聲:“嗯,清清,你不用擔心,一切都會過去的。”
沈清清目光落在報紙上的早間快訊上,
“班長,蘇慕怎麼樣了?”
周濤看着躺在病床上頹廢的蘇慕,他心裡也不是滋味。
現在蘇爸爸成了人人喊打的黑心煤老闆,因為運輸設備過于陳舊老化引起了瓦斯洩露造成了爆炸,死了二十多名礦工,重傷30多名,輕傷達到過百,這已經涉及到了重大的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。
死去的都是跟随蘇爸爸多年的老礦工,再過不久他們就可以退休了,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。
蘇爸爸自責不已,對于礦井的安全他一直很注重,沒想到還是出事了。
被警察帶走的時候,蘇爸爸就說了,等責任查清,如果真是他的疏忽造成的,他承擔一切責任。
現在責任斷定書出來,蘇爸爸被抓,蘇氏集團面臨巨額罰款和傷亡賠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