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5年,年僅十歲的魏見深跟着父親一路從大西北逃荒來到了運市,
那時候的運市還不叫運市,叫鎮
由幾個村子圍起來的一個破鎮子。
到處都是土房矮牆,路都是土路,
下雨下雪就會變得很泥濘
鎮上也就幾家蓋的起紅磚瓦房
一路上他們背着棉花穿着單衣,腳上的草鞋早已經沒有了鞋底,腳底闆全是厚厚的痂最後都成了繭,冷了就把棉花塞進單衣裡,熱了就把棉花掏出來,父親的貨箱和擔子是他們所有的家當,餓不餓肚子全靠天意,如果有人拿食物和父親換針線,他們就可以不用餓肚子,至于住的地方就是城北一座四面都坍塌的廢棄土屋裡。
“爹,我好餓。”這裡的生意很不好,都沒有人拿東西出來和父親換,此時的魏見深又渴又餓,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抵禦寒風,棉花全部成了硬疙瘩,塞在單衣裡面都沒有半點溫暖,凍得他縮在牆角瑟瑟發抖。
魏江看着又冷又餓的兒子,眼裡閃着愧疚和無奈,覺得自己很沒用,連兒子都養不活,他想這個冬天對于他們父子是一個考驗,不知道熬不熬的過去,今年這個鎮子的寒冬來的格外早,像是故意難為他們父子一樣,明明才十一月初就下起了雪。
這時,有一個虛胖的女人停在他們的攤子前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們父子二人,最後目光落在高大健碩的魏江身上,笑着開口,
“請問,你們賣的有沒有護手的香膏?”
見生意上門,魏江立刻來了精神,打開自己的箱子,
,”有有,不知道小姐你要哪一款?“
看着用紙包裹的香膏,胖女人有些嫌棄的皺起眉頭,
”就這種,沒有盒子裝的嗎?“
魏江一愣,笑着解釋道,
”那個貴,這種成本小,其實就是包裝不一樣,其實裡面裝的東西都是一樣的,這個賣五分錢一個,那種就要一塊錢一盒,看着多,其實最糊弄人了,小姐你信我,如果你想要盒子,到時候我給你尋摸幾個空盒子裝在裡面用都是一樣的,保證分不出來是紙包的。“
那個胖女人笑了起來,
”你這賣貨郎倒是挺實在,那好吧,給我來一個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