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0章(第1頁)

“對了蘇慕同學,過幾天就是我和你沈老師的結婚典禮,做為清清曾經的學生你一定要來啊。”

蘇慕失神接過,

祁修冷笑着領着沈清清往院子裡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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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烏雲密布,剛剛還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,此時就變了天,果然是六月的天,小孩子的臉,說變就變。

蘇爸爸站在警察局冰冷的走廊,手裡拿着一張遺物申領單,

一下飛機,他就直奔警察局,要為小舅周伯先辦理後事,不讓他做一隻孤魂野鬼。

當從二柱嘴裡得知,周家已經完全落入了祿地手裡,周伯先屍骨無存,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來為他做最後的送别,

“很抱歉,現場爆炸太嚴重,我們隻找到了這隻手表。”警察将一個密封袋遞到蘇爸爸面前,裡面是一隻燒焦的手表,表帶扭曲變形,表盤的玻璃早已粉碎,指針也停留在某個未知的時刻,仿佛凝固了周伯先生命的最後瞬間。

蘇爸爸雙手顫抖着接過,觸碰到密封袋的那一刻,一股寒意從指尖直鑽心底,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去面對這份“遺物”。

走出警局,細密的雨絲開始飄落,打在蘇爸爸的臉上,和他眼中的迷茫、悲恸交織在一起。他不知道該不該哭,這個曾經抛妻棄子的男人,

在他的生命裡最難的時候,是他,為自己伸出援助之手,不求回報的幫助自己。

那時候的周伯先的父親在周家像神一樣的存在,有能力,有頭腦,長的好,博愛,寬容,對周家所有親戚都特别仁慈。

所以周伯先在周家人眼裡,也是和魏江一樣的存在,他們這些小輩,雖然和周伯先年紀相仿,但是從骨子裡敬重他,

在他眼裡周伯先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,可如今,這個男人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,又讓蘇爸爸的内心五味雜陳。

手中的手表沉甸甸的,仿佛承載着周伯先一生的荒唐與悔恨。

蘇爸爸想起第一次見周伯先的時候,那時候,他和蘇媽媽才結婚,所有人都嫌棄他窮,周家親戚過年圍在餐桌上吃飯,就沒有他一個人的位置,周伯先就捧着碗陪着他蹲在牆角,告訴他人窮志不窮,将來他一定會出人頭地的。

那時魏江也鼓勵他,人哪有會窮一輩子的道理,隻要他吃苦耐勞,肯定行。

後來他相中了一座廢棄煤礦,想買下來,所有人說他是傻瓜,隻有周伯先和魏江鼓勵他,拿錢支持他。

最後,他成功了,感念周伯先父子的恩情,每年他都會送重禮給周家。

搞得蘇家的親戚都罵他向着外人,胳膊肘子往外拐。

可是周家父子不要他一分,還要他幫助蘇家的親戚們,要富大家一起富。

所以蘇爸爸對待窮苦人格外寬容,隻要他的工人有難處,他必定伸出援助之手。

蘇爸爸渾渾噩噩地來到周玉珍的墳墓前,雨水已經将地面打濕,形成一個個渾濁的水窪。他緩緩地跪在墓前,膝蓋陷入泥水中,冰冷刺骨,卻抵不過他内心的萬分之一。看着墓碑上周玉珍的照片,笑容溫柔而慈祥,可如今卻隻能隔着一方冰冷的石碑,陰陽兩隔。

“舅媽,我代替豔琴和小濤來看您了。”蘇爸爸的聲音沙啞而哽咽,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,滴在地上,分不清是雨還是淚。“小舅走了,他死得很慘。”說着,蘇爸爸的手緊緊握住那隻燒焦的手表,“他什麼都沒給留下,隻有這隻表。這麼多年,你們兩個人在一起近三十年,我知道你肯定舍不下小舅。”

說完蘇爸爸把這隻表埋在周玉珍旁邊,

“舅媽,你就再原諒小舅這次吧,我知道小舅這次一定悔悟了,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,老夫老妻的,你就再大度一次吧。”

蘇爸爸祭奠完周玉珍和周伯先,轉身離去,準備回家看看自己的兒子那裡怎麼樣了,也不知道沈清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?在他心裡沈清清就是他們蘇家未來兒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