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想成為有錢人，想在事業上有起色，我剛做幼師的時候，我充滿了熱情，我希望可以和孩子們打成一片，可以成為家長們口中的好老師。”姜瑩瑩雙手撐着陽台的扶手，她目光複雜地看着遠方的海岸線。
“然後呢？”我問道。
“然後我發現我的同事，那些所謂的好老師，她們都對我的熱情嗤之以鼻，她們認為我是一個傻子，我對孩子們好就好像是我的不對，她們跟我說，不要對任何一個孩子好，不然孩子會麻煩你做很多事，一定要樹立威信！”姜瑩瑩繼續道。
“樹立威信？”我眉頭一皺。
“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樹立威信對孩子們嚴格，而是孩子們要上廁所，讓他們自己去，并且不會給孩子擦，她們不會教孩子們生活自理的能力。”姜瑩瑩繼續道。
“啊？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她們的意思很簡單，同樣拿着那點工資，為什麼要做那麼多髒活累活，這就導緻一個問題。”姜瑩瑩說到這，她的表情露出了愧疚。
“什麼問題？”我問道。
“孩子們不敢在幼兒園大便，甚至影響到他們讀小學，也不會在小學大便。”姜瑩瑩說道。
我雙眼大瞪，難以置信地看着姜瑩瑩，我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。
“是不是感覺很離奇？”姜瑩瑩苦笑道。
“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工作，這應該是極個别的情況吧？”我忙道。
“或許吧，我也就呆過一家幼兒園，但好像有一種聲音在孩子們的耳邊提醒他們，提醒他們不要到學校大便，不要去麻煩老師，如果麻煩老師就會被區别對待！”姜瑩瑩說到這，她歎了口氣：“我本來以為幼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，但當我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後，才發現這份工作特别難做。”
“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，不要管别人的目光。”我提醒道。
“你說的對，但我這種實習期的老師，髒活累活都我幹，我竭盡全力讓孩子感受到家的溫暖，可是我的所作所為隻會惹來旁觀者的冷眼，她們不會幫我，還會背地裡奚落我，我拿着最低的工資幹最髒的活，當轉正的那天，也差不多到了我的熱情被消磨完的時候，家長根本不知道哪個是好老師，哪個是壞老師，就因為一次孩子大便拉褲子裡，家長就投訴我，就舉報我，就跑到學校讨說法，如果我狠點心，我警告孩子别在學校拉屎，那麼我是不是不會有這種煩惱，那些狠心的人可以天天翹着二郎腿在辦公室，他們可以以吃飯時間為由讓孩子少吃東西不上廁所，而善良的人忙裡忙外卻得不到尊重，你說到底這個世界怎麼了？”姜瑩瑩撩起鬓角的長發，她看向我道：“陳峰，我也很想在杭城買房子，我也很想出人頭地想有個家，如果我學周婷婷靠男人，學周婷婷做小三，我是不是不需要過的那麼累了？”
“這--”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姜瑩瑩。
“每個人都希望賺大錢，都希望天上掉餡餅，難道不是嗎？”姜瑩瑩繼續道。
“這次你請假三天，也算放松一下。”我複雜地問道。
“我沒請到假，說起來有點荒謬，她們可以請假可以調休，就因為她們有資曆有人脈，而我請假就特别難，就比如這次，我就沒有請到假。”姜瑩瑩苦笑道。
“那你？”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。
“我應該屬于曠工了，等回去我就辭職。”姜瑩瑩說着話，她掃了一眼陽台的茶幾，從上面拿起一包煙。
見姜瑩瑩拿起我的煙想要抽，我一把奪過。
“嗯？”姜瑩瑩驚訝看着我。
“還是别學抽煙的好。”我說道。
“為什麼？”姜瑩瑩上下打量我。
“抽煙對女孩子不好。”我勉強一笑，把煙放進褲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