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舒婷思索片刻,看着躺在床上粗喘着暈睡的林夕,她的心髒仿佛在劇烈的跳動,如潮水般湧向她内心的每一個角落,讓她如同溺水般,被狠狠的堵住了呼吸。
一種從未有過的愧疚,像是一隻巨手狠狠地捏着她的心髒,每一次跳動,都仿佛要費勁全身的力氣。
“程醫生、宋青鸢;麻煩你們先将夕兒扶到我的房間治療。”
宋青鸢怔住,程醫生也滿目的驚愕,仿佛在她們兩女看來,這句話根本就不像是能從林舒婷嘴裡說出來的一樣。
她們不多耽擱,合力扶起昏睡中的林夕,一步步的走出了雜物間。
林舒婷則是邁着冷怒的步伐直接離開了林家。
車上,她眸子生冷,雙手緊握着方向盤,不斷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車子。
她的心很亂,分不清是因為林青書的落水,還是因為對林夕這些年的遭遇感到憤怒。
明明乖巧陽光的弟弟,竟然在牢獄裡遭受了那麼多的屈辱,這實在是讓她心裡不平。
車子很快,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,發出一陣陣轟鳴的聲音。
大約十幾分鐘後,她将顧小雅約到了一家咖啡廳。
桌子上擺着兩杯瑰夏,散發出來的獨特香味,像是淡淡的憂傷,在兩女周身緩緩纏繞。
林舒婷極力壓制着心中的燥亂,抿了一小口,“小雅,你是不是特意去監獄門口接的林夕?”
顧小雅有些詫異,眼神疑惑的盯着林舒婷并沒有說話。
林舒婷卻越發的不安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夕在牢獄裡的遭遇?”
顧小雅依舊不語,不過她原本平靜的眸子中,卻是泛起了一絲漣漪。
她也覺得林夕的變化很大,根本沒有了之前的陽光和開朗。
隻是她并不覺得和她還有什麼關系,畢竟她現在的未婚夫是林青書。
林夕隻存在于過去!
林舒婷看着顧小雅面色平靜的樣子,心中的煩躁壓也壓不住了,騰的站起了身指着顧小雅說道。
“小雅,你是不是有病?從前你和夕兒無話不說,彼此喜歡在意對方;可現在林夕變成了這樣,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?”
這話一出,顧小雅卻是嗤之一笑,擡眸看向林舒婷,滿是嘲諷:“林大小姐這話說的,倒顯得你有多在意林夕似的。”
如果林舒婷真的在意林夕,林夕絕對不會在裡面待五年之久,甚至更不應該不知道林夕這五年是怎麼熬過來的。
連她都知道,從林夕剛進去少管所,就有人從暗中使壞,難道她林舒婷就不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