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夕隻是冷漠地掃了一眼那隻指到自己鼻尖、因滔天恨意而痙攣般抖動的手指,仿佛在看什麼污穢之物。
他甚至沒有再多說一個字,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波動,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。
在林俊山那令人心悸、幾乎要将五髒六腑都嘔出來的怒視,以及林太太那冰冷刻薄、宛如看喪家犬般的目光中,林夕平靜地收回視線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?”
語氣雖然平淡,可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,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空氣裡,帶着一種穿透骨髓的寒意和沉甸甸的嘲諷。
他緩緩擡眼,目光精準的刺向林俊山因暴怒而扭曲的臉龐。
他眼神不再有絲毫溫度,隻剩下洞穿一切的淩冽。
“林俊山,别忘了我這五年來牢獄内的事情,你以為從我出獄就結束了嗎?”
說着,林夕泛起一抹冷笑,那冷笑像是從地獄裡冒出來的冷氣,将林俊山夫婦死死的包裹起來。
“我現在告訴你,這才剛剛開始!”
他冰冷的視線掃過面色微變的林太太:“還有你,是時候開始讓你為五年前的事而付出代價了。”
這話一出,林太太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,沒有了剛才那副冷眼旁觀的刻薄姿态,一股混雜着劇毒冰寒與滅頂恐慌的情緒猛地攫住了她!
“你你胡說八道什麼!”她幾乎是尖利地反駁,聲音卻如同繃緊到極緻即将斷裂的弦,帶着無法抑制的破音和顫抖。
她下意識地想維持慣有的矜持和高傲,挺直脊背,指尖卻深深掐進掌心,細微的刺痛感完全無法抵消心底那股瘋狂滋長的寒氣——林夕的眼神,那絕非虛張聲勢!
難道他知道了另一件事?對,他一定是知道了!
一股冰冷的顫栗猛地從脊椎骨竄上後腦,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鬼爪驟然攥緊、揉捏!
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終于徹底爆發,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沒她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