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正準備掉頭往回走,可是收音機裡面突然出現的“半島”字樣,卻讓祁振國不由自主頓住了腳步。
冬梅疑惑扭頭看過來:“怎麼了,振國?”
祁振國示意冬梅稍等,側耳細聽。
收音機裡,播音員用平穩的語調念着:“6月7日,潮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零導人金日程通過廣播,向南潮鮮當局提出和平捅一倡議,呼籲南北各政黨、社會團體就全國大選程序進行協商。然而,該倡議于昨日遭到李承晚政府的正式拒絕。”
“另據消息,昨日,美軍顧問團已抵達南潮鮮首都漢城,與李承晚政權舉行秘密會談”
短短幾句話,在周圍茶客聽來,不過是遙遠異國的一樁瑣事。
但聽在祁振國的耳中,卻不啻于一道驚雷。
他的心髒猛地一縮,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。
6月7日美軍顧問團抵漢
這與他夢境中模糊的記憶碎片完全吻合!
祁振國下意識地環顧四周,茶館裡依舊人聲鼎沸。
陽光透過木格窗灑在桌面上,連空氣中的塵埃都顯得悠閑。
沒有人意識到,那遙遠半島上的陰雲,即将化作席卷半個地球的狂風暴雨。
更沒有人能想到,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,無數熱血男兒即将奔赴那片冰天雪地,埋骨異鄉。
世人皆在酣睡,唯有一人獨醒,這樣的感覺并不怎麼好。
“振國,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”冬梅擔憂地拉住他的手,“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祁振國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湧的情緒,勉強笑了笑:“沒事,可能是剛才走得急了。咱們接着走吧,一會兒我去買點梅子,讓王嬸給你煮酸梅湯。”
兩人慢慢往回走,背後的談笑聲和收音機的播報聲漸漸遠去。
接下來的幾天,祁振國除了陪着冬梅,剩下的時間就在不停通過各種途徑收集關于半島局勢的新聞。
他借口想了解國家建設新聞,跑遍了高橋鎮上的郵局、供銷社,甚至跟鎮上幾個識字的老先生借來了前幾日的《解放日報》《文彙報》。
每天晚上,等冬梅睡熟後,他便在昏黃的油燈下,逐字逐句地搜尋着關于潮鮮半島的隻言片語。
“李承晚發表強硬講話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