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靈秀單膝跪地,左肩的貫穿傷讓她握劍的手微微發抖,唇色蒼白如紙。
剛才一戰看似行雲流水,其實極其兇險!
體修的戰法雖然不如法修璀璨華麗,但每一擊都重若千鈞!近身之後比法修更是難纏數倍。
"要休息嗎?"陳長安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扯下衣角胡亂紮住傷口。
姬靈秀望向遠處隐約可見的青陽城輪廓,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劍柄:"走這隻是第三波,他們很快會派更強者追來"
山道間,殘陽如血。
姬靈秀染血的衣袖在風中輕輕飄動。
她忽然側過臉,開口問道:"你後悔嗎?"
"哈?"陳長安一愣。
"如此險境,你明明可以随時抽身,為何還要陪我走到這一步?"姬靈秀頓了頓,"現在後悔接我的委托還來得及。"
陳長安聞言先是一愣,随後仰天大笑。
笑聲驚起林間飛鳥,震落枝頭殘葉。
反正又不會真死——他當然不會這麼說,難得有裝逼的機會,他頓時興起,大笑道:"生亦何歡,死亦何苦!"
他随手抹去嘴角血迹,眼中鋒芒畢露,"我既然答應了一路相随,護你平安,自然便會一言既出驷馬難追!"
夕陽的餘晖灑在他染血的側臉上,姬靈秀恍惚間仿佛看見了少年時候,曾驚鴻一瞥的那個少年将軍。
本以為那個人會在淩天軍中等着自己
此時此刻,那個英姿勃發的身影,卻與面前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男人逐漸重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