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仙尊大能此刻的表情,就像凡人撞見了從棺材裡坐起的屍體。
另一邊,陳長安的氣息節節攀升,周身萦繞着一層朦胧的清光,不似靈力,卻比靈力更加純粹。
明心瞳孔驟縮,失聲喊道:“仙尊境!?”
剛才的慘痛經曆讓他甚至産生了逃跑的念頭。
可随即,他又察覺到一絲異樣——陳長安并未進攻,甚至沒有殺意,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,目光悲憫,仿佛在注視一個迷途的遊子。
“慈母手中線,遊子身上衣。”
陳長安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而溫柔,像是在吟誦一首古老的歌謠。
明心一愣,心中莫名一顫,可随即又警惕起來——這是什麼術法?為何他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?
“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。”
陳長安繼續念着,眼中似有淚光閃爍。
明心眉頭緊鎖,心中警兆狂鳴,可偏偏又無法理解眼前之人的意圖。他下意識後退半步,佛光護體,可那詩句卻如細雨般無聲無息地滲入他的心神。
“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晖。”
最後一句落下,陳長安忽然擡頭,目光如炬,直視明心雙眼,猛然喝道:
“王守志!還不醒來!”
這一聲如驚雷炸響,震得明心渾身一顫!
“王守志?”
不等他細想,陳長安語速極快地說道:
“你母親王嬸,一個人經營豆腐攤二十年,天不亮就起來磨豆子,寒冬臘月手上全是凍瘡,卻從不肯讓你幫忙,說好男兒志在四方!”
“你十歲那年發高燒,她背着你走了三十裡山路去求醫,路上摔了三次,膝蓋都磕出血,卻死死護着你,沒讓你受一點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