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要答應我,這一個月不許跟她多說一句話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
秦冽含糊地應了聲,心裡的煩躁卻愈演愈烈。
客房裡,溫甯正對着鏡子處理手臂上的傷口。
碘伏棉簽擦過皮肉時,刺得她倒抽一口冷氣,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紅腫,玻璃劃開的口子很深,邊緣還沾着細小的碎片。
她咬着牙用鑷子一點點夾出碎片,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前世笙笙做穿刺檢查時,也是這樣咬着牙不吭聲,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片落葉,卻還反過來安慰她“媽媽不疼”。
想到這裡,溫甯的動作頓了頓,眼眶有些發熱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敲門聲響起時,她以為是秦冽來看笑話,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扔過去。
“滾,别來煩我。”
“溫小姐,我是許耀,家庭醫生。
門外傳來溫和的男聲,帶着幾分職業性的冷靜:“秦少交代我讓我來給你處理傷口。”
“不是秦洌?”
溫甯愣住,放下水杯起身開門。
門口站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,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透着溫和,正是秦冽那位留洋回來的醫生朋友,也是少數敢在秦冽面前說上幾句話的人。
“秦少那邊說你受傷了,所以特意交代我過來看看。”
許耀走進房間,目光掃過桌上胡亂堆放的棉簽和碘伏瓶,眉頭微蹙:“怎麼自己弄?還處理的這麼倉促。”
“這種傷口得好好清理,萬一感染了反而更麻煩。”
他打開醫藥箱,動作娴熟地拿出消毒用品。
鑷子夾着棉球輕輕擦拭傷口時,溫甯疼得指尖蜷縮,卻依舊沒吭聲,隻是下巴繃得很緊。
“下巴脫臼是已經處理過了?”
許耀一邊纏紗布,一邊狀似無意地問,視線落在她線條緊繃的下颌。
“嗯。”
溫甯淡淡應道,聲音有些發緊。
許耀擡眼觀察她的側臉,确認關節複位良好,才松了口氣:“手法還行,沒傷到韌帶。”
“不過保險起見,最近還是要注意一點。”
他收拾醫藥箱時,随口提了句:“秦冽臨時有個跨國會議,已經走了。”
“他讓我轉告你,這一個月安分點,别惹事。”
溫甯扯了扯嘴角,沒說話。
安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