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,就該這樣。
該斷的,總得斷。
溫甯走到桌前,把今天整理的文件扒拉到跟前,繼續往下看。
前路瞅着還是灰蒙蒙的,但至少腳底下踩着實路,一步一步往前挪。
這就夠了。
回到家裡,溫甯照常處理工作。
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,溫甯逐行看着,忽然發現有幾處日期标注得不對勁。
她翻出老張給的核對表,對着台燈逐頁比對,額前的碎發垂下來,掃得眼皮有點癢。
窗外的夜漸漸深了,遠處傳來幾聲狗吠,樓道裡偶爾有晚歸的腳步聲拖沓而過。
溫甯伸了個懶腰,後腰傳來一陣酸脹,才發現已經快十點了。
桌上的玻璃杯空了,她起身去接水,路過鏡子時瞥了一眼,眼裡的紅血絲像蛛網似的。
剛把水杯湊到嘴邊,手機突然在桌上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号碼。
溫甯的手頓了頓,還是接了。
“溫甯!你個死丫頭!敢拉黑我?”
肖涵的聲音像把鈍刀子,在聽筒裡刮得人耳朵疼,“你趕緊把我放出來!不然我明天就去你律所!”
溫甯捏着杯子的手緊了緊,水晃出幾滴,燙在手背上:“我說過,别來律所鬧。”
“那你就把錢給我!”
肖涵的聲音突然拔高,“五千哪夠啊?我跟人約好了打牌,輸了不少!”
溫甯閉了閉眼,把手機拿遠了些:“我沒錢了。”
“你怎麼會沒錢?”
肖涵不依不饒,“那個江律師不是對你挺好嗎?你跟他借點啊!”
“他有錢,肯定肯借你的!”
溫甯深吸一口氣,直接挂了電話,順手把這個号碼也拉黑了。
她把手機扔在桌上,走到窗邊看着樓下車水馬龍,心裡亂糟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