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卷殘雲之後,衆人拖着灌了鉛的雙腿,一步三晃地挪回宿舍。
一進門,鵬于宴第一個繃不住了。
直挺挺地摔在了自己的床鋪上,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。
“啊我感覺我的靈魂已經出竅了。”
“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胳膊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屬于我自己的了。”
他這麼一帶頭,其他人也紛紛癱倒。
宿舍裡,一時間哀嚎遍野。
“别說了,我擡根手指頭都覺得費勁。”
“我現在終于明白,什麼叫‘累得跟狗一樣’,我感覺狗都沒我累。”
“晚上還要訓練還是新科目教官是想讓我們死在這兒嗎?”
“我現在隻想睡覺,天塌下來都别叫我。”
老胡躺在床上,捶着自己酸痛的大腿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譯老師。
他撐着身子坐起來,問道。
“譯老師,你下午摔了那麼多下,不疼嗎?”
這一問,宿舍裡瞬間安靜下來。
譯老師揉腰的動作頓了一下,然後擡起頭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“疼啊。”
他回答得理所當然。
“怎麼可能不疼。”
他咧了咧嘴,像是在自嘲。
“隻不過,習慣了。”
習慣了?
這兩個字,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疼痛這種東西,怎麼可能習慣?
譯老師放下手,歎了口氣。
“我剛入行那會兒,沒名氣,也沒背景,什麼戲都接。”
“沒錢請替身,也請不起,劇組更不可能給你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