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表匠眉頭緊皺了起來。
眼前季風的腦袋竟緩緩的變成了他的腦袋。
布滿麻子與傷痕的那張臉上露出一個嘲諷戲谑的笑意。
他猛的看向眼前無頭屍體。
那屍體不是季風的,而是一具與他外形一模一樣的屍體。
“你竟敢戲耍我!”
他的聲音從低沉的嘶啞逐漸扭曲成一種非人的尖嘯。
鐘表匠用手自己捏爆了眼前那張帶着嘲笑的頭顱,然後狠狠的砸在地面。
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他猛然轉身,目光兇狠的看向後方。
樓梯處,一個同樣的魁梧身軀、同樣的半毀面容、同樣的鎖鍊與墓碑的自己站在那。
鐘表匠的呼吸變得粗重,獨眼布滿血絲,肌肉因憤怒緊繃到極限。
“你你這陰險的雜種!”
他大步走上前,手握鐮刀,一刀斬下“自己”的腦袋,頓時血肉飛濺。
但身後的陰影中又一個“自己”走了出來,臉上挂着令人厭惡的戲谑。
“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?!”
鐘表匠揮舞鎖鍊橫掃,直接絞殺了另一個自己的“喉嚨”。
“我殺的人比你見過的還多你以為這點小把戲能吓住我?!”
“出來!别躲在幻象後面當懦夫!”
他的聲音從怒吼轉為嘶啞的咆哮,甚至沒有察覺到聲音中帶着一絲絲的恐懼。
“我要把你的皮剝下來,做成地毯,每天供我踐踏!”
陰暗中與樓道處一個個“自己”走出,它們臉上都挂着令它極其不适的笑容。
鐘表匠瘋狂劈砍,但每一次攻擊都隻是讓更多的“自己”逼近。
“小子,等我找到你,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地獄!”
他仿佛殺紅了眼,手握鐮刀在殺光“自己”後對着空氣瘋狂的劈砍,仿佛失去理智般嘶啞的咆哮。
他的腳下躺着十幾具“自己”的屍體,鮮血染紅了地闆。
終于,隻剩下一個“自己”的幻象了。
那個幻象沒有攻擊,隻是靜靜的站着,嘴角咧開,露出和他一模一樣扭曲的微笑。
鐘表匠喘着粗氣,鎖鍊纏在手臂上勒出血痕,他的理智已經崩塌,隻剩下殺戮的本能。
他拿出挂在腰上的電鋸,右手用力一抽,電鋸發出尖銳的咆哮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