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瘋癫老孫的樣子,和那句“可憐人”,像一根刺,狠狠紮在了他心裡。
這個看似處處是機遇的垃圾場,實則步步是深淵。
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一早,胡小牛率先醒來。
他伸了個懶腰,打着哈欠,準備叫醒還躺在地上的陳凡。
“陳道友,該起了,咱們早點出發,去昨天那片高級區再轉轉”
他的話說到一半,突然卡住了。
聲音也戛然而止。
因為他看見,陳凡翻了個身,身上那件灰撲撲的t恤,因為睡姿不老實而向上卷起了一大截。
t恤下面
露出了一抹無比豔麗的胭脂紅。
那是一塊絲滑的綢緞布料,上面還繡着一朵若隐若現的并蒂蓮。
胡小牛的眼睛,瞬間瞪得像銅鈴。
他的大腦,在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速運轉。
昨晚,陳道友那聲驚天地、泣鬼神的尖叫
他那比一般男修要瘦弱得多的身闆
他那張稱得上清秀的五官
一個個線索碎片,在他的腦海中飛速拼接、碰撞、炸裂,最後彙集成一個石破天驚、讓他頭皮發麻的結論。
胡小牛死死盯着陳凡的睡臉,眼神從迷茫,到震驚,再到恍然大悟,最後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恐與複雜。
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,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【這】
【陳道友】
【他他娘的該不會是個女的吧?!】